若云落地打个踉跄,几乎栽跌。左肩上现出血迹,由于他一身白衣,是以这块血迹特别的鲜明夺目。
他咬牙哼一声,眼中射出仇恨怨毒的光芒,盯了王元度一下,随即跃下石台。
群豪喝采鼓掌之声久久不绝,王元度回到好友群中,大家都向他称赞道贺。他们回到居处,这时离晚膳尚早,大家在厅中啜茗闲谈。阿闪见过王元度今日施展的身手,心中已暗暗佩服,不再无事生非的找话讥嘲他。
乡老伯说道:“元度今日的一战,有一点足以震动武林,那便是将来碰上任何敌人,对方决计不敢在气势斗志上跟他较量。”
吕杰问道:“乡老伯,元度兄这等气概是不是纯属天生自然的?”
乡老伯说道:“问得好,他这等无坚不摧的气势一半是天生禀赋,但一半是后天的训练修养而成。我猜他一定经历过一段万分困苦艰险的练功境界,在这一段时间之内,他随时随地都有死亡之险,而且艰苦无比,不是常人所能忍受,才能养成今日这股天下无匹的气概和斗志。”
别的人听了只觉得很有道理而已,但王元度却佩服得几乎五体投地,但觉这乡老伯果真不愧是当今武林第一人,竟把他当日蒙义父云丘老人传授修迷密步时所遭受的大艰大苦一口道破,宛如目睹一般。
众人又谈了一阵,王元度想起一事,心中大感不安,恰好此时吕杰等四五个人都缠住乡老伯,要他再指点一下武功。王元度趁机步出院外,略一分辨方向,便向昨日柳儿引领他去见蓝明珠的那一边走去。
穿过不少属子长廊,到了一道朱门之前。此时门紧紧关闭,从四下格局形势一望而知,这一扇朱门乃是分隔内外的界线。
他上前推了一下,没有推开,当下四觑一眼,不见有人便耸身跃起,越过院墙。
里面一条长廊,他记得曾经走过,当下缓步走去。他很希望碰见待婢仆妇,以便着她们通传。
长廊左方有一道月洞门,门内院落深幽,王元度瞧了一眼,本拟继续沿着长廊向前走,可是突然间听见一阵诡异的笑声隐隐随风传来。
这阵笑声邪气迫人,使得王元度心中不知不觉的泛起田若云的面容,他皱了皱头,付道:“怪了,若然是他的话,怎会来到这内宅之中?”
正待转身离开,忽然一惊,忖道:“不好了,倘若此处是女眷所居,则这厮竟会在此,便十分可怕了。他败在我剑下,十分羞辱,很可能心怀激忿,胡作非为。”
这么一想,顿时触动侠义之心,宁可冒着被人误会之险,也得进去查明白才能罢休。
他悄然闪身入内,但见这个院落甚是宽广,不但花木扶疏,而且还有小桥流水,景色幽雅。
绕过一座假山,但见华堂高敞,堂前大树婆婆。华堂内人影闪动,他当即停步,借山石隐蔽住身形。
宽敞的厅堂内共有三人,两个稳坐不动,一个却走来走去。
王元度定睛望去,但见坐着的两人其一正是日月坞十道总指挥子母神笔李公衡。另一个年纪更老,但面色红润如婴儿,两眼神光外射,一望而知内功精湛之极。那两道及白的眉毛威煞之气极重。
在他们面前的方砖地上走来走去的是个白衣男子,长身玉立,从背影瞧去极似是田若云。但他曾经回转身面向这边,所以王元度认出不是。不过长得也像田若云那般俊美而充满了邪气,年纪略大。
椅上的灰眉老者和李公衡都严肃地望着这个白衣男子,显然此人身份特别,是以使他们十分重视。
那白衣男子嘿嘿冷笑数声,王元度听了心想这正是早先听过的笑声。他为人坦荡光明不做窥人隐私之事,当下便要转身离开。
却听那白衣男子说道:“老夫亲自上台之事,你们都说无法瞒过天下人耳目,那就换一个下手之法,总得杀死那王元度小子才能甘心。”
王元度不禁停步倾听,心想这真是老天爷帮忙,让我在要紧关头碰上,亲耳听见奸谋。
灰眉老者道:“卫兄向来以神机妙算擅名,谅必有了绝妙之计。若是能够面面俱顾,不使敝坞主为难的话,我武季重虽然人轻言微,谅亦可以说得蓝坞主同意。”
他的话声甚是低沉,但极为有力,每个字都像鼓声一般震动耳膜。
王元度听知此人便是外号阎王印的武季重,不由得定睛细加打量。这么一来也就推测出那个姓卫的白衣男子来头不小,否则以武季重今日在武林的声威,焉能对他如此容让相敬。再者就是这个白衣男子外表看来好像不会超过三旬,但他却自称老夫,而武季重也称他一声卫兄,可见得年龄不小,应当是与武季重同辈的高手。
姓卫的白衣男子说道:“武兄好说了,据兄弟所知,武兄乃是蓝坞主极亲密的朋友,此事若是武兄担承,自然就等于蓝坞主亲口答应一般。不过兄弟却不曾找到面面俱圆之计,只打算在晚上找到王元度,把他杀死。至于如何善后……嘿,嘿,那就只好偏劳武兄你们了。”
武季重眉头一皱,煞气更浓,显然他绝不同意。但旁边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