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顾虑实在大有可能,所以他只好默默地忍受着心中的煎熬。本来他可以离得远些,落个耳根清净。但他又不愿放过任何可以窥测敌人的机会,可能白费了精神,但也可能大有收获。总之,有机会接近敌人的话,决计不能放弃。
所以他倾听着床上云雨之声,咬牙忍受痛苦的煎熬折磨,决不退缩,决不逃避。
良久,只有粗大的呼吸传入他耳中,床上没有别的动静,这意味着已经云散雨收,他们正在休息。
白英突然啜泣起来,男人用含糊的声音问道:“你怎么啦?”
白英道:“你好久没有来啦!你可知道我天天都等你来?你喜欢我么?”
男人道:“我当然喜欢你,否则我就不会冒险来找你了,但我却没想到你竟记挂着我。”
白英道:“你为何不??掉面上的黑布?”
男人道:“当我未曾真正把你娶到手以前,我决不取下面上黑布。你只要知道我是谁就行啦!”
白英道:“你真的要娶我么?那就快一点,我真急死了。今晚如果不是那个姓薛的人,你还不会到此地来呢!”
那蒙面人道:“你的消息灵通得很,可惜我们还没找到那个恶徒的踪迹。”
白英道:“他是朱大侠的徒弟对不对?他长得怎么样?我想一定很丑陋可怕………但这可不一定,我记得朱大侠长得很帅,他的一个门人也很英俊呢!”
蒙面人道:“不错,那恶徒长得很英俊,你若是见到了他,保证会爱上他。”
白英讶声道:“真的?我可不信有这等事,难道凡是女人都会迷上他不成?”
蒙面人道:“当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会被他迷住,但他的确很漂亮,极像他的母亲。”
白英道:“可有女孩子不会被他迷住的么?”她没有兴趣听薛陵母亲之事,但薛陵却大感失望,因为他渴欲从朱公明口中多知道一些他从来不知之事。
蒙面人道:“金明池提起过那纪香琼曾认识薛陵,但她倒底还是爱上金明池,没有被薛陵迷住。除了她之外,所有的女子都抵抗不了他的魔力,例如朱大侠家中的妻妾侍婢,个个如此。”
他好像在说别人之事一般,毫无掩饰之意。薛陵大感迷惑,忖道:“现在已明明听得出是朱公明口音,但他为何对这等丑事也全不介意呢?莫非竟不是他?”
薛陵正在寻思,忽然听到白英发出咿唔呻吟之声。他虽然平生尚未试过云雨情事,但亦听得出那是白英被蒙面人挑逗之时发出的声音,如此继续了好一会,帐摇钩动,发出一片风雨之声。
这些声音透过那块木板,传入薛陵耳中,的确使他血脉贲张,心猿意马,难以收束。但他深知目下正是面临一生成败的要紧开头,假如他中心摇荡,被那无形无声的淫魔侵入他灵台之中,以后便很容易坠入欲海,断送了一生名节和人格。一个人若是有贪色好淫的弱点,最容易被敌人击败,甚至被敌人收买过去,成为不忠不义之人。
此外,假使他神志波汤太甚,也很可能被朱公明这个老奸巨猾查听出来,此则是当前的危机。
他用力收摄心神,把淫亵之声当作耳边风,听而不闻。片刻间,已恢复了冷静,忖道:“我本来大可趁这机会,悄悄掩出,狙杀这个巨奸首恶的仇人。但这条路好像行不通,一则不是光明磊落之士所应为。二则格斗起来,可能惊动了梁奉和本宅主人白阳,以致失手。三则我绝对不可再与白英见面,免得一旦堕入欲网,无法自拔。”
这最后一点使他大为凛惕,决意放弃这个机会。不过他可舍不得就此离开,因为朱公明可能还会??露什么??密,让他找到空隙,制他死命。
等了良久,床上总算又平静下来。朱公明道:“你当真是我平生最难忘记的女孩,内蕴之美,说得上天下无双,我总得想法子把你娶走。”
白英娇媚地道:“真的么?但阿姨们都告诉我说,男人的话最不可靠,尤其在销魂之后,那些甜言蜜语若是相信了,非害死自己不可。”
朱公明笑道:“你年纪虽小,但却懂得不少。”
白笑道:“当然啦!她们说男人都是贪新嫌旧的坏东西,尽管口中说得十分甜蜜,但不多时就会厌倦,于是像丢弃破鞋子一般把女人扔掉。”
朱公明道:“这话倒是实情,但在你来说,却不是这么回事,要知她们都是庸脂俗粉,纵然面貌很漂亮美丽,可是在床上,其实全无分别,只有你与众不同,你的禀赋与一般女人有异,能令人乐此不疲。这还不说,单单是你的身体,也有着一种魔力,好像火??一般,使男人都变成扑火的飞蛾,自甘焚身。”
薛陵只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这话不知是真是假?但无论如何,白英在他这种动人言词之下,定要昏头转向,对他大生好感。”
白英果然十分受用,给他一个热烈的吻,然后问道:“假使你真娶了我,我们住在什么地方?还留在这中牟县么?”
朱公明道:“咱们得搬到别处,我本来在大名有屋子。但你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