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你走吧,我替三阿姨穿起衣服,免得闹出丑闻。”
薛陵大吃一惊,忖道:“如若被人发觉我曾入此房,这牡丹的死相又是如此猥亵,人家不把罪名算到我的头上才怪哩!”这么一想,更加泛起快快逃出去的希望。
他轻轻的道:“谢谢你。”举步出去,白英叹息一声,动手替床上的艳??穿衣。
她刚刚动手,薛陵又回到房内,低声道:“有人在外面的屋顶监视,不能出去,还有别的通路没有?”
白英道:“会不会是我爹爹?但愿他别进来查看。”
薛陵心头大震,心想:如若白阳进来查看的话,自己真是倾三江之水也难以洗清强奸杀人之罪了,正在紧张之时,白英又低声道:“快点帮我。”薛陵可就顾不得其他,赶紧出手帮忙替牡丹穿衣。
她那赤裸的身体仍然温暖柔软,双目紧闭,面上毫无痛苦之容,相反的嘴角似是还带着一丝笑容,生像死得十分安乐。
这具丰满的裸体仍然构成强烈诱惑的画面,薛陵摇摇头,心想:“自己屡次都被女人所困,实在奇怪得很。”
白英道:“你如果受不了,那就站在一旁。”
薛陵晓得这是因为自己摇头而引起的怀疑,当下道:“在下乃是想起了别的事,非是如姑娘所说………”
他话未说完,白英已回头瞧他一眼,插口道:“你用不着骗我,我早已知道你是谁。”
薛陵不禁苦笑一下,道:“这样说来,令尊也接到朱公明的通知,正在搜索我的下落了?”
白英道:“不错,所以刚才外面屋顶之人恐怕就会是他呢!”她一面说话,一面不停地动手。总算替牡丹穿好了衣服,盖好被子,又道:“我们走吧!”
她拉住薛陵的手,吹熄了油灯。一同走出外间,先让薛陵向外面查看。他查看了一阵,低低道:“那人还在屋顶,不过他不是一直望着这边。”
白英道:“我们趁他望向别处之时,赶紧出去,沿着右边的走廊一直走,穿过一座大厅,就是我所住的院子。”
薛陵听到白英说出“我所住的院子”这话时,不禁泛起才出龙潭又入虎穴的感觉。但目下已无选择的机会,必须听她摆布。
他深知今晚绝对不能与任何人动手,甚至不能让人发现曾经到过这中牟县的迹象。不然的话,牡丹这一笔账定必记在自己头上。
纵然日后他能证卖朱公明乃是大奸大恶之人,但仍无法洗清自己没有奸杀白阳的三妾牡丹这一回事。
所以他只望老天爷保佑,依靠这白英的帮助,能够逃过这一关。
他紧紧盯住对面屋顶的人影,等到他望向别处,立刻伸手抱起白英,迅即纵了出去。依照她刚才指点过的方向路径,奔入廊内。
白英丰满而又富于弹性的身体紧贴着他,甚至伸出双手抱住他。很显然的,白英她已看上了这个美男子,而她也知道薛陵是图奸师父内眷的叛徒,有这一点了解,所以对他并不忌惮,亦不须扭捏作态地假装出三贞九烈的样子。
他们穿过大厅,薛陵停住脚步,心想:“该当躲在此处比较好些。否则对方又可在自己头上多加一条诱奸白英的罪名了。”
白英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薛陵道:“此处可以躲避一下。”
白英道:“不行,梁伯伯会在此处与我爹爹??密商议事情,还是到我房间的好。”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啦?还假惺惺的不肯到我的房间去么?”
薛陵不知她的话是真是假?但不能不听,只好奔入一座院子里。他发觉白英紧紧搂住自己,心中大为警惕,但却不能把她摔开,只好抱她入房。
这间闺房也是分作内外两间,外面的一间有两个丫环,熟睡如泥。薛陵放下白英,先把丫环点了穴道,这才走入很昏暗的内间。
白英坐在榻上,默然望着这个美男子。
薛陵却游目打量这个宽敞的房间,但见入门靠左方有一排窗户,右方的墙边有两个高柜,另外在大床的两端叠着不少箱笼。
他指一指窗户,白英摇头道:“窗外的院墙对正四阿姨的院子,你千万别从这边走,因为我爹爹最宠嬖这个四阿姨,整天都在那边。”
薛陵耸耸肩,心想:自己不熟悉此宅地形,只好相信她的话不假。正在转念之时,白英道:“过来呀!别老站在那儿。”
她拍拍床沿,示意薛陵到她身边坐下。薛陵晓得难关已到,当下振起精神,如言在她身边坐下,道:“姑娘居然真心帮助在下,感激之余,又不禁觉得奇怪。”
白英道:“你当真不明白我何故帮助你么?”
薛陵道:“在下真的不明其故。”
白英道:“我虽是残花败柳之身,但普通的男人还不放在我眼中,因此心中十分苦闷,至今尚未订下亲事。当然这并非没有人提亲,你要知道,家父虽然是黑道中人,但在中牟却是乡绅富家,数年来提亲说媒之人不知有多少。家父却让我自行决定,是以至今尚无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