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伸手拍了胡望一下,道:“胡兄你今日既然落败,理当送我出口。h胡望身躯虽然尚不能动,但已可开口说话,他冷冷道”多言无益,你还是收摄心神好好的找路出去吧!。我是决计不会指点你的。
“他说得极是坚决,金明池微微一哂,弯腰提起他,大步向前走去;左旋右转,走了不少路才停脚步。胡望大惊道:“原来你识得这十三元大阵的奥妙。”
金明池淡淡道:“若是尽识的话,何须叫你送我出去?。你怎么说?。送是不送?。”
胡望全身僵木,只剩下嘴巴能动,他道:“你若识得破阵而出之法,便不须我送,若然当真不识,则此是唯一可以擒你的机会,老夫岂肯白白放过良机?。”
金明池笑道:“我有你做人质,谅那夏侯空不敢不放我出去。”
双面人胡望狞声而笑,没有答腔。金明池道:“这一笑大有古怪,却是何故?。难道夏侯空胆敢不顾你的安危不成?。”
胡望道:“夏侯空事前曾经对老夫言道,那金明池乃是当世第一高手,胡二哥你千万不可出战,如若有违军令,以致落在敌人手中,恕难相救,他既是这么说过,当知老夫对你已毫无值得利用之处了。”
金明池面色一沉,其寒如水,道:“我一向对没有利用价值之物随手毁弃,你亦不能例外。”
双面人胡望另一边白暂的面庞泛起青白色,显然心神震荡惊骇,但仍然毫无指出出路的打算。金明池反而奇怪起来,寻思道:“他明明心中骇怕,却不肯低头求生,难道有什么物事比死还要使他畏惧不成?。”当下决意要探求出是何物事令他如此慑服。
他改变了语气,不再那么冷冰冰的道:“胡兄宁死不屈,实在令人佩服之至。”
胡望听他口气转好,顿时恢复常态,道:“岂敢,岂敢。”
金明池让他站在地上,拍活穴道,但另用上乘手法使他施展不出武功,只能如常人般行走自如,他先警告他道:“我敬你是个不怕死的好汉子,才让你自家行走,但一切行止须听从我的指示,如若错了一点,莫怪我误会你想借阵法逃遁,使出煞手。”
胡望道:“好吧!老夫绝不妄动。”
金明池一心一意要查出有何种物事比“死”还可怕,不过这刻又届纪香琼指点走法之时;当既走开丈许,取出铜盒,用身子掩护不让胡望见到,果然盒中传出滴答之声,他便发出长啸遮掩。直到纪香琼指示完毕,这才收盒回到胡望面前。
胡望完全不晓得他捣什么鬼,但见此人一时大笑,一时长啸,态度又忽硬忽软,甚是古怪,是以也十分注意地观察他。
金明池道:“以我想来,这天下之间,再也没有比不可测知之事,更令人害怕的了。”
胡望虽是六十多岁的入,见闻甚广,可是听了他这话之后,也大感茫然,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明碧:“我踏遍天下,时时留心察看有没有比不可测知之事更为可怕的,但至今尚无所见,譬喻说死亡这回事,因为无人当真晓得死后乃是什么样子,是以普天之下没有比死更可怕的了。一个人若能不怕死,也就是什么都不怕了。”
胡望怎知他施展诡计,哄他说出实话,接口道:“你武功虽高,但年纪尚轻,自然不晓得这世上真有比死还要可怕之事。”
金明池故意泛起一面孔不相信的样子,但也不询问,表示出他根本不予置信,而且竟到了懒得问他的程度。
双面人胡望凶悍有余,狡谲不足,忍不住又道:“你不相信是不是?。老夫不妨告诉你,假使有人能把你变成一个怪物,好像妖精一般,你怕不怕?。”
金明池道:“怕当然是怕,但做妖精也有好处,起码凡是人类见了都怕你,总之,这决比不上死亡那般令人害怕。”
双面人胡望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面孔,又道:“不错,变作妖精也有当妖精的乐子,可是把你变作一条癞皮狗的话,你口不能言,但心中却明白如常,人人见了你都又踢又骂,顽童们见了擎木棒追打,擎砖石投掷,日日吃不饱,见了粪便明知肮脏,却不得不吃,你想想可怕不可怕?。”
金明池细细一想,果然十分可怕,当下道:“这样自然没得说了,不过我也可以见人就咬。”
胡望道:“这也不行,试想一条癞皮病狗能有多大气力?还不是一顿棍棒就打死了?须知到了那时,你一身武功都完全使不出来,若不想死,只好逆来顺受。一他说了大半天都不能使金明池当真感到可怕,可是这”逆来顺受“四个字却有如天雷轰顶一般,使得金明池登时骇住了,不禁哺喃道:“不错,太可怕了!。”
原来大凡一个人走惯顺风路,而又有某种技艺专长足以傲视天下的话,如是性情浮薄之辈,定必认为自己处处都该比人强胜,受人谀颂,拂逆失意之事只有别人遭尝的份儿,决不该轮到自己头上,金明池正是这一类人,他把别人的痛苦视若无睹,但却不能容忍自己失意痛苦,是以一旦听到自己那时任何事都须得“逆来顺受”,这才大为震惊,当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