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香琼指住那棵大树,道:“他就藏在树后数丈处的一堆野草之中。”
金明池道:“你的本事我很佩服,几时要向你请教这等奥妙无穷的阵法之学,目下他若是深藏不露,又有阵法掩护,我怎生抓得到他?”
纪香玟正要开口,突然臂上一紧,原来已被金明池五指抓住,接着感到一股力道从他五指指端攻入自己体内,顿时血气翻腾,全身乏力。
金明池冷冷的道:“我平生不信别人之言,对你也难例外,你帮我往前走,如若想借阵法弄什么古怪,别怨我心狠手毒,走!”
他拉看她穿过大树,依照她所指点的方向走到一片茂密野草之处。
这刻正是因穷匕现,纪香琼全无法子可施,当下道:“不要找啦!他已经逃离此处了。”
金明池道:“何以见得?”说时,暗暗提聚功力,只等地一旦说出她乃是瞧见这儿的阵法布置已乱而知的话,就立下毒手,因为她分明是使的诱虎离山之计,特意引开自己以便他乘机逃走。纪香琼一点也不晓得此人心中有此歹毒打算,心中想道:“我若是说出实倩,他一怒之下,定必取我性命,如若推诿说得见阵法已乱便知,这话二岁孩童也不能置信,说也无益。正自沉吟,金明池又催道:“你怎生知道他已逃走?”
纪香琼迟疑一下,道:“我不想骗你,所以拒绝答覆。”金明池不禁一楞,定睛望耆她,纪香琼真不敢跟他寒冷的目光相触,微微侧开脸庞相避。
金明池见她如此可怜服低,不觉泛起微笑,心想这位姑娘长得挺美丽而动人,可惜我现下一心一意要把齐茵弄上手娶为妻子,如若不是心中有了齐茵,她便是最理想的人选了,他触动了柔情,指力渐轻,最后放开手,说道:“好吧!那么你告诉我如何才能追上薛陵?”
至此,纪香琼已感到智竭计穷,因为金明池武功奇高不说,人又机智绝伦,纵是上当受骗,也不过是一两次而已,以后很难再骗得着他,加以他心黑手辣,一旦发觉不对,能得立时翻脸下手,连分辨的机会也不会给她,这种人真是最难应付的了。
她不敢多想,说道:“可要我带你追他么?”金明池道:“你自然要跟我走,除非是你愿意死在此地。”言下之意,便是告诉她若然不乖乖的跟着,那就唯有埋骨此处了。
她起身当先奔去,金明池已解开穴道禁制,却以金笛指住她腰眼部位,相距只有一尺左右,以他的功力造诣,随便纪香琼使什么身法,也难摆脱金笛威力。
两人迅快奔去,封是向东南而行,走了六七里路,纪香琼完全服贴了他的武功,因为她在这数里之中曾经使过许多身法,却都无法把金明池抛下,一直感到一股劲道压住腰间大穴,至少有几次两人距离拉开了五六尺之远,可是他金笛上发出的内力依然能遥制看她,是以不敢使坏逃走。
她在一座树林之前停住脚步,金明池的金笛照旧笼罩住她的要穴,也不开口,瞧她干什么。
纪香琼瞥视树林一眼,说道:“他就躲在这座树林之内,你信不信?”
金明池道:“我信不信都不要紧,你带我找到他便是了。”
纪香琼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那么把你的金笛借我一用。”
金明池迟疑一下:改用摺扇威胁着她要穴,把金笛交给她,瞧她取去作什么。
纪香琼道:“此笛不是凡品,若不是内力很强的人,休想吹得出声音来。”
金明池皱眉道:“你是要用笛声把薛陵引出来?”
纪香琼道:“不错,他不拘听到什么乐器声音,都会出林会面,你等看瞧好了。”
当下把金笛横搁在香唇上,开始吹奏起来,才吹了数盘,金明池便大感诧异,忖道:“我枉自下了多少年工夫在此笛之上,竟退比不上她。”
又听了数声,但觅此曲音节缠绵凄恻,如怨如诉,节奏却甚是分明,极为动人。
金明池乃是行家,聘出此曲饶有古意,非是今世新声,不觉甚是惊奇,凝神细听此谱。
他这种大行家一听之下,就大概可以记得谱调,是以越听越入神,一味追记这一阙曲谱纪香琼向左移开两步,他也全然不觅,转眼间她已转到他背后,轻飘飘跃起,落下之时,脚尖踢出,鞋头已伸出一节钢制尖锥,宛如点穴辙,正好踢中他腰间“京门穴”。
金明池身子一露,顿时呆如木鸡,直到此时纪香琼才敢停口不吹,她所以不用手而用鞋上特制的暗器点他穴道,便是生怕笛声一歇,他便恢复神智,便说不定会出岔错。
她转到他正面,袖中弹射出一支幼细钢丝,长达尺许,向他胸口要穴扎去。
这根钢丝乃是她防身之宝“柔金锋”,淬得有毒,专门在出其不意之时刺扎敌人,不须刺中穴道,锋上之毒也可以使敌人消失战力,从容处置,前此金明池便挨过两记,但金明池功力深厚无此,居然能熬受得住。
她这一次乃是向他胸口死穴上刺去,不须毒力也可以制金明池的死命。
金明池瞧得清清楚楚,无奈身遭暗算,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