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踪,予以灭口。倘若下手得快,除去此人,则大秘门纵想查访,也完全断了线索………”
他寻思片刻,又道:“要走就走,现在便可动身。我的去向你不必管,只须记住每年的中秋节,我在大名城南门赏月,若赶得及,可以到那儿找我。”
这个突然的决定,使薛陵心慌意乱,全无主宰。
欧阳元章道:“我身边没有什么钱财,你可向何元凯取点银子,顺便告别,我走啦!”
说罢,举步走出,薛陵忙道:“师父,弟子却往那儿去?”
欧阳元章笑道:“傻孩子,你这一身武功,除非是碰上袁怪叟这类高手之外,谁都不怕。因此你可以随意闯荡,了却人间恩怨。总之,你自己瞧着办吧!”
说到末句,他的人已走出门外。
薛陵连忙追出去。却见师父展开身法,风驰电掣的速快奔去,眨眼间,远远去了。
薛陵失魂落魄地呆想了好久,对于师父今后的平安,他可放心得很。因为欧阳老人不但武功已达炉火纯青境地,而且年届百龄,仍然全无老态,三五年内,决不会有问题。他愁的是师父说走就走,剩下自己该往何处去?该当如何做?想了许久,这才决定先去找何元凯告辞,然后全力查访周青鲨的下落,尽快击杀,以绝后患。
此外,他也得设法前去江南见齐茵一面,以践前约。最后,他可能献出生命以扫荡万孽法师这一干恶魔。
不久他就晤见何元凯于衙内,说出辞别之意。
何元凯何等老练精干,立刻替他筹措路费,为了要使薛陵得以专心行侠江湖,他送给他一大笔银子,尽是全国各地能兑现的银票。
薛陵很快慰的收下银子,因为他既不能用武功获取不义之财,而又不暇钻营生财之道。
薛陵离开威海卫之时,身上已换过衣服鞋袜,粗布的装束,仍然掩不住他英挺的气概。
何元凯赠他银子之外,还送他一口极锋快的长剑。他用一方蓝布包里住,拿在手中。
他决定查访范围,初步以沿海的城市大镇为目标,但也不是乱走乱闯,乃是决定了路线之后,每到一处地方,就向当地武林人物着手,例如设馆开坛的拳师或是镖局等地方,想法见机查询。
一连多日,薛陵空自跋涉数百里,风尘仆仆,沿着海边由文登县开始,经夏村、海阳、即墨、青岛、日照等城镇,略略访得一点眉目。这一日到达东海县境内一处港口,市镇甚是繁盛,沿海少见,问知名为老窑。
他向镇上之人,略一打听,得知本镇有一家四海镖局,当即按址走去。到了镖局门口,停步一看,但见大门敞开,院内有一群人围蹲地上,正在掷骰豪赌。
押注的都是整两的银块,赌注颇豪,人人狂呼大叫,因此声震屋瓦。
薛陵步入院内,站在众人后面瞧了一会,但见庄家手风甚顺,连杀三关。
其中许多人额角好边流下热汗,薛陵怜悯地暗中微笑一下,忖道:“聚赌之人,大半是年轻力壮之辈,他们不把心力光阴用在有益的事上,却在呼雉喝卢中浪挪了青春,竟是何等不智?”
正在想时,眼光无意中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此人恰是在他对面,并不像所有的人一般俯低头盯着骰子,所以薛陵能瞧得清他的大致轮廓。
此人甚是年青。大约只有二十一二岁,满面酒意,但眉目却虎虎生威,一望而知此人不同凡俗。
庄家的点子很大,已经赢了四家赌注,轮到了此人,他一伸手抓起骰子,厉声道:“老卢,你瞧清楚我的赌注没有?”
全扬顿时寂然无声,庄家老卢强自镇定的向他面前一瞧,道:“瞧见啦!是二两银子。”
那少年纵声狂笑道:“胡说八道,是二十两足色赤金,你敢是瞎了眼睛。”
老卢身躯一震,初时是震骇,接着便泛起怒色。要知二十两赤金不是少数,他手风如此大顺,连礼通杀三场,也不过一共吃进二十余两,但还抵不到一两赤金之数。换句话说,对方若是这一把掷赢了,老卢他把赢进的通通呕出,再加上倾家荡产还不够赔。
俗语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老卢怕是一回事,但舍不得钱财又是一回事。当下眼睛一瞪,道:“这话怎说?”
那少年厉声道:“我李三郎二两银子便抵二十两黄金,你敢不服么?”
薛陵不禁摇摇头,心想:这简直是硬讹胡赖,天下那有这等道理?
老卢默然扫视众人一眼,但见大家都低头不语,竟没有人帮他的腔,不由得急恨交集,一下子跳起来,忿然嚷道:“李三郎你放明白些,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话声未歇,砰的一声响处,老卢已摔开六七步,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疼得他直呲牙裂嘴。
薛陵已瞧清楚这是那李三郎站起身给他一巴掌,不但出手如电,而且劲道奇重,把老卢那么大的一个人,掴出六七步远。
李三郎出手之后,一俯身,把庄家赢得的那一堆银子,拿了一大半,揣在腰带中,便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