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计过人,也不由十分骇惧,全身发抖。
石田弘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道:“不要怕,咱们尽力而为。”
他的态度十分沉着,眼中闪射出凶悍无畏的光芒。
这使得阿杏略感镇静,震骇的情绪平复了不少。不过她瞧得十分清楚,那就是以石田弘的武功,最多可以敌住狄黑鲨,这狄黑鲨在“赤、黄、蓝、白、黑”五鲨侯之中,武功最弱。而此刻尚有最厉害的华元和比狄黑鲨还强一些的张白鲨,还不是咄嗟之间就可以把石田弘一齐拿下。
她晓得完全无力改变这等卵石之势,心中已萌死志,暗想:“我若是落在他们手中,定须受尽本宫一十三种毒刑,倒不如趁这刻的一线机会自杀身亡。”
此念一决,顿时感到轻松得多。
华元冷冷望住石田弘,道:“你昔日在自己的船舰部属中,尚且无法抗拒而遭擒,何况而今落在老夫掌握之中!”
他不屑地微哂一下,又道:“是不是这个贱人使你英雄气慨勃然而发?”
石田弘并不否认,颔首道:“不错!”
华元冷冷的目光转注到阿杏面上,道:“老夫待你不薄,何故生出反叛之心,暗助本宫对头?”
阿杏本待不答,她一双手缩在袖中,捏住一把极锋利的短剑,抵住自家胁下要害。剑尖透过衣服刺得肌肤微疼,这感觉使她变得出奇的镇静。
当下改变心意,说道:“你和本宫其他的人都以为如此待我已经不薄,其实大谬不然。请问我凭什么要把此生仅有的青春奉献给你?而且永远幽囚在这海底,日以继夜兢兢业业的奉承色笑?你凭什么要我作此牺牲?”
这几句话赛似利剑一般刺入三海王华元心中,把他的自尊割裂粉碎。要知阿杏这番话不啻是说华元毫无吸引女子之处,这正是年纪老大而又妄自尊大的人最恐惧和忌讳的弱点。
这华元以一身惊人的武功和诡诈灵警的心计雄霸三海,现下已可为所欲为,无人不惧。
但权势财富却买不到一个少女的真心他极力掩饰起心中的创伤痛苦,狞笑一声,道:“好一个利嘴快舌的贱人,老夫不屑跟你多说。但老夫却不妨把摆布你们的法子说给你听听。”
阿杏心想:“你的那一套我早就晓得啦!”
转念之际,袖内的锋利短剑不觉略为用力,胁下顿时微微感到一阵剌痛。
这一下反而使她头脑清醒,忖道:“我目下唯一能够做的便是拖延时间,希望薛陵能够及时打通穴道。虽说华元武功深不可测,挟有数十年精纯内功修为,决不是年纪轻轻的薛陵所能抗衡。但薛陵若是打通了穴道却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最少他还可以相机自杀,不必落在敌手,备受毒刑之苦。”
想通了此理,当下故意装出渴欲知道的神情。
华元大感得意,说道:“老夫把你们生擒活捉之后,既不诛杀,也不动用本宫十三种毒刑,只把你们送到一个地方去。”
阿杏茫然道:“什么地方?”
石田弘道:“不要相信他,我决不信他不动用毒刑。”
三海王华元冷笑道:“本宫的毒刑极为厉害,用过一种,身体上就有某一部位永远失去感觉。
若是十三种全用上了,你们固然奇惨难当,可是终于也得到解脱了。哼!
哼!老夫岂能如此便宜你们?”
石田弘道:“难道世上还有一处地方比这儿的毒刑更加惨酷不成?”
阿杏低声道:“他的神通十分广大,说不定说的是真话。”
阿杏话声虽低,但华元却听得真切,纵声狞笑道:“不错,老夫说的乃是真话。须知老夫心肠狠毒,向来没有慈悲之念,倘然你们只不过是普通敌人,或者只让你们受毒刑就算数。但收拾心中仇恨之人,便没有如此便宜了!”
言下之意,好像他用十三种毒刑还算是格外开恩。
薛陵一直都没开口,这时忍不住怒声斥道:“你真是一个天性邪恶的老坏蛋!”
华元转眼向他望去,道:“好说,好说,老夫素来自认邪恶毒坏,平生不知慈善为何物。其实世上之人有那一个不是坏坏子?且不说生下世间,受到种种束缚,极力敛抑你天性中的恶毒。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上做给别人瞧瞧而已,若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获得好处,乃虽是违背道义良心,还是照干不误。这才是真正的人性,奸淫、邪恶、贪妄、残暴永远不会败在良心道义之下”薛陵倒没有想到他说出这一大篇道理,略一思忖,但觉这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不过他把人性中的“善”一笔抹煞,却又于理不通。
他反驳道:“孟夫子说过,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可见得世人生下来的天性并不是邪恶的。”
华元道:“老夫可没有工夫去念那些假仁假义的圣贤书,孟夫子说什么我全都不知。
只知道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贪利之心,所以世上滔滔皆是争名夺利之辈,又知道每个人都会嗔怒仇恨,所以纵是小孩子也有些很凶暴残酷,有的喜欢捣乱,有的喜欢毁坏各物。又每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