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谁也知道很对,须知上阵放对之时,敌人焉能让你停下来运功恢复双手气力?
倘使那时梁奉接着出手,秦三义非伤死当场不可。
群雄惊讶的是,这个看上去年约三旬的年青人,怎会瞧得出如此深秘的关键?他的武功倒底有多么高明?他出身何门?何派?为何当众宣布不参与争夺金钥?
齐南山露出心悦诚服的神色,道:“金兄启我茅塞,当真高明之至,兄弟至为感激。”
说罢跃下戏台,先带领秦三义走入药房,替他敷药包扎过,然后出来找到梁奉,梁奉辞道:“这一点点皮肉之伤,算不了什么,兄弟自己稍为上药止血便行啦!”
齐南山微笑道:“这话出在兄弟口中,便合情理,但在梁兄而言,却不应如此轻忽大意。”
梁奉听出他话中的暗示,猛可醒悟,便道:“如此有劳齐兄啦!”
齐南山暗暗透一口大气,带领梁奉走入药室。由于梁奉伤在左肩头,不须解衣敷药,所以无从瞧看他的胸口是否留有火炙疤痕。
但他也有法子查探,他在敷药包扎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摸上一把,以他手指的敏感,虽是隔着衣服,也能够一触而知。
方才对付秦三义也用的这个法子,但这梁奉不知如何老是以双手护住胸口,使他一直无法抚摸一下,直到包扎好之后,仍然无机可乘。
齐南山觉得很奇怪,心想这梁奉似是特意护住前胸,不让自己碰触,难道他便是凶手,而又晓得我布置此计,为的是查出胸口曾被火伤之人?
但这个推想却很软弱无力,因为梁奉若是瞧出了他的用心,那就干脆拒绝让他敷药包扎,岂不是更可以保持秘密?何必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才用双手有意的护住前胸,以致启人疑窦,自露破绽?
他为人十分沉稳持重,这时仍然沉得住气,谈笑自若地送他出室,两人走到门口,梁奉忽然停步道:“齐兄,恕兄弟询问一句不大应该动问的说话。”
齐南山心中微感紧张,但神态平静如常,道:“梁兄既然问及,兄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奉沉吟一下,才道:“兄弟请问齐兄一句,你老哥当真对这金浮图之钥,毫无占有之欲么?”
齐南山暗觉失望,道:“兄弟若是存有占夺之欲,干脆就不取出来公诸天下英雄了。”
梁奉缓缓道:“那是因为齐兄明知这个消息已经走漏,万万无法独吞,才索性公开任人争夺。”
他用极锐利的目光迫视着他,好像要看穿他的心一般。
齐南山跟他对瞧片刻,双方的目光都不肯移避,齐南山却是想从他眼中找寻出一个秘密,也就是整个血案的关键,这个关键便是,是不是梁奉他跟踪自己到襄阳的?
他为何跟踪自己?除非他便是昔年的凶手,怎会知道他到襄阳梁家有什么秘密在其中?
他沉声道:“梁兄这话奇怪得很,兄弟一向不知此钥落在何方,直到最近的几个月前,才得到消息,又延到最近才取到手中,此举自问秘密无比,风声何从传出江湖上?”
梁奉十分仔细的观察他说每一句话时的表情,这刻似是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当下才放松了凶猛紧张的表情。
他皮笑肉不笑地露一露牙齿,道:“兄弟大约在半个月前,得到一个人的通知,说是金钥已落在齐兄手中,正想登门拜访,求证此事是否真确,那知紧接着就收到齐兄的请帖,在帖上证明了金钥之事属实,今日又亲眼所见,果然千真万确,至于是谁把消息告诉兄弟的,却不能奉告,还望齐兄原谅。”
齐南山内心中大为震动,暗想这件血案已快到水落石出的地步,欲知凶手是谁,但须查出把消息通知梁奉之人,便真相大白了,他表面上保持淡然平静之容,微笑道:“或者是把金钥下落告诉我的人,早些时候已经被别人查出,这个兄弟懒得多管,兄弟却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当日得到这枚金钥之后,不禁失眠了数日,最后的结论是兄弟决计保不住这等绝世之宝,还是公诸武林,让武功最强之士取得,以后就不致于兵连祸结,杀戮无穷了。”
霹雳手梁奉不能不信,但又不能全信,当下拱手道:“多谢齐兄指教。”
转身大步出厅,齐南山独自站在室门沉思好一会,这才回到厅中。
台上此时竟是武当派高手沙问天出战恶州官阎弘,那沙问天手中一柄长剑,挑抹之间,便把阎弘的钢斧招数完全化解,好像毫不费力。
恶州官阎弘成名二十余年,乃是武林中著名心狠手辣的杀人王,凶名四播,武功得自一代魔星“毒厨子黎无畏”真传,极是厉害。
沙问天的剑法看上去似是十分省力,其实他已经施展出武当无上内家心法,讲究的是四两拨千斤,借力生力,所以瞧起来好像很从容。
那恶州官阎弘手中钢斧上下翻飞,尽是硬攻路数,配上他满腮浓须,外形当真十分凶恶。
全厅寂然无声,凝神观战,齐南山出来之时,他们已拼了数十招,待他入厅后又瞧了数十招,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