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面,主持贩卖部门。如若将此一组织消灭,则钟抚仙、袁琦想重建同一性质的部门,定必头痛万分,也不是三五个月内就办得妥的。
此外,徐少龙这方面,倘可从此一贩卖部门,追究出一些其他部门的人,至少可以获得一些线索。
然而他还是抑制住这个强烈的欲望,因为他精通人类心理。许多事情在处理的时候,你越不当作是一回事,则对方更减少戒心。反之,对方会生出了疑心,从而有所保留,甚至被他侦察出破绽。
徐少龙把责任一下子都推开,似乎他并不愿意多为此事烦心。当然,事实上他也没有时间抽得出来J阎炎寻思一下,才道:“是的,帮主一定会另行派人来协助您……”
徐少龙鼻孔中发出嗤的一声,道:“协助我?那也不一定,你谅必也明白‘安全调查’是最艰难复杂的工作,而总坛内那一帮人,居然没有一个比我高明。因此,假如他们查不出真相,或者是弄错了,则吃苦头的是你和我。”
他耸耸肩,改变话题,道:“黄翰怡的儿子的习惯行踪等,你已查明没有?”
阎炎忙道:“查明白了,现下正作最后复查,明儿就可以将报告呈阅,这也是属下要特别报告的事。”
徐少龙道,“明天我们再碰头。”
他们提高声音,说些有关文房用具的活,然后阎谈才告退。
徐少龙正想独自想想一些问题,但下人已来请他前去用晚膳。
在饭厅中,但见玉罗刹连晓君打扮的整齐漂亮,坐在桌边等候。
她一见徐少龙进来,顿时泛起了欢愉的笑容,道:“大哥,我们真是难得见面啊!”
徐少龙道:“你可是觉得气闷么?”
连晓君道:“有一点。”
徐少龙道:“那么我带你出去逛逛,金陵是六朝金粉之地,古迹名胜,指不胜屈。”
连晓君大喜,道:“那敢情太好了。”
徐少龙又道:“坊间的书肆,你也可以去瞧瞧,买些你喜欢的书籍回家,也是消遣日子的好办法。”
连晓君道:“唉!我真恨不得马上就去。”
徐少龙一笑,道:“不要急,我说的都是享受,而不是刺激。大凡是懂得享受之人,总是喜欢从容这迫,慢慢的欣赏其中趣味。刺激则不然,必须像海上的波涛一般,连接不断而来才行。此中分别,不可不知。”
连晓君点头道:“大哥说的是……”
心中忖道:“他偶然说出一些见解,极是超妙脱俗,若然我不是亲自阅看过他的身世档案,打死我也不能相信他是这等出身之人。”
正因此一矛盾现象,使连晓君老早就对他发生了疑念。
例如在最初见面,徐少龙对付她的手法,也是别辟溪径,非常奇妙。
而其后她重察了他的为人,发觉他并非是那种硬绷绷宁折不弯的性格,由是可知他最初的态度,乃是“手段”,不是真正的性情。
当然,其间还加上徐少龙用计,使石芳华在台上昏倒,以陷害黄老歧之举,充分显示他才智过人,计谋百出。
运晓君起初还以为他在数大派系的夹缝中,不得不用种种手段,以求生存。可是后来越看越不像,敢情他的心计手段,早就超过了派系倾轧的范围了。
她原本也瞧不起这种内证倾轧,争权夺利的行径。因此,她对于一个能超出于这些纷争的男子,大为爱慕。
这一趟帮主命她出门,她当时虽不知是与徐少龙拍档,可是她却欣然答应。原因就是徐少龙已不在总坛,她已感到寂寞和乏味。其次,她踏入江湖后,尚可从各方面,对徐少龙加以调查。
如今她居然能与徐少龙一块几办事,内心的喜悦,真是难以形容。她知道最后一定能够查出徐少龙的真正的人和底细的,问题不过是时间的迟早而已。
这一对假兄妹边谈边吃,气氛甚是融洽。
他们自然是真正的融洽愉快,但即使他们不是如此,也须得装出很友爱的样子。因为他们尚有数名婢仆,不是从五旗帮带来的,这些外人,便是伏线之一,准备用来让人家收买调查他们时,供述出所见的情景。
徐少龙时时刻刻提防着那个余么么,因为他深知历史上有许多大事,往往俱是失败在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的手中。
眼下这余么么一直在场,这顿晚饭还是吃得很愉快。
饭后,徐少龙立即上床休息,因为他晚上还有行动。
到了半夜时分,徐少龙结束停当,把蒙面黑巾拉起来,从镜子中一照,只见飘滞白发,在黑色的蒙面中衬映之下,份外惹眼。
此外,他身上的夜行衣,也比平时常穿用的较为宽阔些。这样,人家就没有办法从身材上,判断出他的真正年龄了。
这个化装他觉得很满意,当下步出房外、振臂跃上屋顶。
但见北面不远处人影一闪,一个夜行人迅快疾跃而来。
到了切近,已看得见是个老太婆,面上也蒙着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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