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真相。
不过在他手中,也是大大的麻烦。
他如果中毒,仍然会泄真相的。
他本想趁着场面混乱之时,把这本书在那盆药水中浸一下。然而苦在这些人的动作敏捷无比,一拾到书,马上就站好了,场面一点都不混乱。毒剑袁琦目光如炬,所有的人皆在他视线之内。
徐少龙深知像袁琦这种角色,任何动作,休想瞒得过他,因此他心中虽然震惊,却不敢轻举妄动。
有些人已经翻开书本,徐少龙晓得不能再拖延了,否则必定露出破绽。际此虽为时机紧迫的刹那间,他总算想出一个方法,同时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试一试。
袁琦见徐少龙对那放在当中的药水盆轻皱眉头,并且伸手端起,向自己望来,眼中含有请示的意味。
他点点头,道:“放在那边角落。”
徐少龙奉了这个命令,如同皇恩大赦一般,口中应一声“是”,迅快行去。到了屋角时,借着身体遮掩之便,把书本开口那边,在水中极快地浸了一下。除此之外,他还利用盆边缘,将书本翻动了一下。
现在虽然也是冒险,但总比全无应付之道时,硬是用手去揭开书本为佳。而且他抓紧各种机会,趁着还在水盆旁之际,便用手指翻开书本,万一还有中毒生疼的情形,他尚可伸手浸入药水中。
纵然有被发觉之虞,但总比全然无法可施的情况好得多了。
幸而手指全无感觉,大概毒力已被消除。
他回转来,目光已被第一页第一段总说的文字吸引住。
那第一段劈头写的就是“用刑之道,首在攻心。心志既崩溃,我遂得而肆意欲求矣。”
这短短几句话,实在含有至为精深奥妙的哲理。
徐少龙吃一惊,忖道:“敢情此人于此道当真大有研究,并不是信口雌黄,妄自立说。唉!用刑的道理,至高至妙的境界,就是要把受刑人的意志,完全击溃。然后,我要他说他就说,要他感到更痛苦,他就更痛苦。总而言之,要他怎样都行。试想一个人如果丧失了意志力,还能抗拒什么?”
方转念问,袁琦已命众人转拢在一起,他本人则在核心,徐徐说道:“这一本‘刑术’,是我心血结晶,道理奥妙。但最重要的是分析各种人的类型和心理的部份,你们如能精研妙悟,便可成为用刑专家了,希望大家对这一章特别注意。”
他随手一翻,按定其中一页,给大家瞧瞧。但见画中乃是工笔细描着一个女人正在宽衣解带的情景。
众人都感到非常奇怪有趣,睁大眼去看。
袁琦道:“这幅画在三十五页,但大家别忙着翻阅。让我提醒你们一句,那就是这一章虽论及男女之间,许许多多的猥亵行为。但并不是教你们读了有趣,而是在这些行为当中,仍然可制造出情况,达到用刑加害对方的目的。”
一个人发问道:“男女之间正当欢好云雨之时,也能用刑么?”
袁琦点点头道:“我只须打个譬喻,你就明白了。假定你与一个女人,正当欢情浓极,抵死缠绵之际。你忽然走开了,她会有什么感觉和反应呢?不用说也必定难受无比,而情愿用任何物事来换取尽欢的机会了。”
众人无不恍然点头,袁琦又道:“自然这只是非常粗略的说明而已,假如你当时脱身的理由不够充分,谈条件之时,又足以使她欲念冰消的话,这用刑的目的,还是达不到的。所以我们必须精密设计,还不惜利用药物之力,以助长对方情欲。一切的要求,皆在最自然的情况下进行,这样就担保可以达到目的了。”
众人对他精致透辟的理论,都有五体投地之感。
袁琦说得兴起,又道:“你们本身的习惯,必须尽快改变,要知每一个人的性情、品格,和意志等等,皆可从一些小小的习惯中看出来。举例说,你们观察到某一个人,喜欢支使别人做事的话,首先你就可以断定此人一定赋性疏懒,爱逸畏劳。其次,这个人的信心并不坚强,所以常常叫别人代碰钉子,假如事情并不顺利的话。”
所有受教的人,包括徐少龙在内,面上都不知不觉泛起肃然起敬的表情。因为袁琦的“刑术”,实在大高明了。
毒剑袁琦把众人的神色尽收眼中,不觉傲然一笑。
他却万万想不到,在这十二个人之中,竟然有一个武功才智俱都过人的人物,正在暗中窥伺着他。
因此,他固然把众人佩服的神色都看见了,但他骄傲自满的微笑,亦同时落在别人的眼中。
徐少龙忖道:“这个人心机绝世,所学甚博,尤其精擅于揣摩‘人性’之学。他本身性格上,恐怕只有‘自傲’是唯一的弱点了。”
他虽然看出对方在性格上的一点空隙,然而却不容易加以利用,以达到击败此人的目的。
除非是时势凑巧,例如双方争持甚为激烈之际,或可利用袁琦的‘自傲’,使他一时失算。
因此,他必须做更多的观察,特别是目下已确知袁琦就是帮主的智囊,则他的重要性,实在不亚于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