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发愣的牛奔沉声说:“牛奔,把他扛回去!”
牛奔一定神,立即纵至郭晓涵身前,浓眉一揿,拳抱当胸,朗声说:“阁下……”
黄袍老人一见,不由怒声大喝道:“少废话,快扛走!”
牛奔吓了一大跳,赶紧俯身下去,两手将郭晓涵一抱,挺腰扛在肩上,转身向前走去。
郭晓涵的穴道被点,浑身感到软弱无力,尤其自腰部以下,似乎已不再于自己的了。
他除了愤怒,没有一丝怕意,他心中唯一忧虑的是缺耳伯伯无法找到横波姑姑的住处,传达父亲被害的消息。
他知道黄袍老人是个武功高不可测的异人,真是想逃无门因而他愈想愈气,愈想愈焦急。
牛奔确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牛,肩上扛着郭晓涵,依然举步如飞,直向就近一丛大竹林内奔去。
黄袍老人寿眉紧蹙,面色凝重,身形像行云流水般跟在牛奔身后,似乎正在为郭晓涵而感到忧虑.
红衣女孩柳无双依在黄袍老人的身侧,默默的走着,秀丽的面庞儿上显得无比焦急。
这时——
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懊悔,懊悔昨天不该将郭晓涵点穴不倒的事告诉给师父。
她仍记得,昨天师父听到这件事时,面色不由一变,急忙问明郭晓涵离去的方向,迫不及待的飞身追出村去。
真没想到,他居然被师父追到了……
但是她深信郭晓涵没有生命危险,因为她知道师父是位德高望重的慈祥老人。
这时,牛奔已扛着郭晓涵穿过竹林,到了一道竹篱前。
郭晓涵斜目一看,篱内几座竹屋,上面覆着干芦,由于没看到篱上有门,想是房子的后院儿。
就听黄袍老人低声说:“纵过去!”
牛奔一听,应声腾空而起,飘身落在墙内,肩上虽然扛着郭晓涵,但是双脚落地时依然声息毫无。
郭晓涵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是心里对牛奔的轻功造诣,却暗暗折服。
牛奔扛着郭晓涵绕过一座竹屋,来到一个幽静小院儿,牛奔回头看了黄袍老人一眼,竟自走进东厢房内。
郭晓涵尚未看清室内布置,已被牛奔放在床上。
黄袍老人和柳无双紧跟着走进室内。
就在这时。
院中已响起一阵脚步声。
接着——
一个老人苍劲恭谨的问话声:“是老前辈回来了吗?”
话声甫落,门口已现出一个高大人影。
郭晓涵一看,只见来人身躯修伟,一身土布衣裤,苍发似雪,飞髯如银,浓眉,虎目,狮鼻,海口,令人看来威猛至极。
这时,黄袍老人已折身迎了过去。
柳无双和牛奔,忙过去见礼,同时喊了声“萧老哥”。
郭晓涵一听,知道进来的土布老人即是萧大呆的父亲,也就是黄袍老人说的“浪里白条”萧猛。
“浪里白条”萧猛见了黄袍老人神态异常恭谨,进门看了郭晓涵一眼,不由面色一变,立即低声说:“老前辈果然找到金锥……”
黄袍老人未待“浪里白条”说完,立即作了一个阻止手势,并不发话。
郭晓涵心中一动,知道“浪里白条”下面未说完的话,是指父亲的绰号“金锥银弹”而言。
由此看来,“浪里白条”和黄袍老人恐怕俱是预谋杀害父亲的人。
这时——
“浪里白条”萧猛已急步走至床前,虎目望着郭晓涵,神色异常关切的看了一眼,转首对黄袍老人恭谨的急声问:“老前辈,这孩子穴道被制,时间一久,会不会受伤?”
黄袍老人似乎有难言之隐,略一沉思,转首望着红衣女孩
柳无双和声说:“双儿,你去将他的穴道解开!”
柳无双粉颊一红,低声应是,微垂着螓首,举步走向床前。
郭晓涵一见柳无双走上前来,一股男孩子自尊心受到损害的怒火,立即涌上心头,因而一双小星星似的眸子中,不由冷电一闪而逝!
“浪里白条”一见,面色不由一变,立即看了黄袍老人一眼,似乎在说:这孩子的功力,看来恐怕已超过他应有年龄的火候。
黄袍老人微蹙寿眉,仅点了点头,看来有着满腹心事。
这时——
柳无双已走至床前,伸出春葱似的纤纤玉手,默运功力,舒掌在郭晓涵的“命门”上一连拍了五掌。
郭晓涵觉得出,在第三掌上,柳无双才拍中变位后的穴道位置。
柳无双收掌之际,秋水般的眸子,不由深切的看了郭晓涵一眼,怀着一颗怦怦跳动的心,走了回去。
黄袍老人立即肃容对牛奔说:“牛奔,你在此陪他玩儿吧!记住,不要离开此地。”
任何人都听得出,黄袍老人在暗示牛奔小心,不要让郭晓涵跑了,唯独牛奔仅听懂了“陪他玩”三个字。
于是——
眨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