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五变做厉鬼,也不会饶你!”朱乃魁眼睛瞪起粗暴的道:
“老王八蛋,你还有完没完?你他娘的以为你是谁,竟敢口口声声教训起我来了?所谓寿星公吊颈,你是嫌命长啦?”任非不吃这一套。
仍然唠唠叨叨的道:
“你也啃不了我的鸟去,朱乃魁,我藏着的那本册页,你何尝不在想入非非,打算分一杯羹?万一弄死了我,你和郎五便好梦成空,白费─场心血,这种傻事,你不会干,而你既有此等非份之念,我便有恃无恐,不怕你下毒手!”朱乃魁满肚皮的恼火,却又无奈何:
“给我听着,老小子,你可不要过份,人的耐性有限,若是你一而再三,不停替我增麻烦,总有一次我会按捺不住,把你活剥了!”任非嗤之以鼻:
“我早就活腻味啦,这种日子,生不如死,活着有什么趣味呢?你要超脱丁我,算足积德,我下辈子变牛变马,都会来报答你!”狠狠跺了跺脚。
朱乃魁一挥手道:
“走,且等─歇再来收拾他们!”─行人匆匆迟去,门外传来“铿锵”下锁的声音,任非急忙移过身子检视雍捐,缓过这一刻,雍猖已能睁开眼睛,并冲着任非微笑丁。
摇摇头。
任非埋怨的道:
“老弟台,亏你还笑得出来,我这厢差点尿都急出来了,你要顶抗他,也该有个顶抗的方法,哪能像你这样硬抗的?你身带毒伤,最碍呼吸,如果弄不巧─时闭过气去,性命可就堪虑了哇……”雍狷哑着声道:“方才我亦是半真半假……带几分做作,不过,那一杖下来,确实不大好受,任老大,多谢你仗义执言,还为我挨了一鞭。”任非叹厂口气道:
“这都不算什么,用不着提喽;只是你的情形叫人忧心,解药不到手,一条命便系在半天云里,什么事都难做指望啦……”雍狷孱弱的一笑:
“我也并不情愿死,任老大,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好想呢?”任非喃喃的道:
“说不定有法子,老弟台,说不定有法子,你让我寻思寻思……”雍猖沉默下来,石室中,─灯如豆,晕茫凄黯,在微弱的光影摇曳里,一片僵寂冷峭,还真有点生离死别,前程空渺的意味。
过了长久一阵。
任非悠然启齿道:
“老弟台,你相不相信,人性之间,总离不得─个‘贪’字?”在这个时候,任非冒出这几句话来,雍捐不免觉得奇怪。
他忖量了片刻,颔首道:
“不错,只是有人贪性大,有人贪性小罢了,要说全然不贪,就是矫作了。”任非─笑道:
“我也算是颇为彻悟此道理,老弟台,依你看,那朱乃魁的为人,贪是不贪?”雍狷道:
“我不是说过么?芸芸众生,莫有不贪者,仅轻重之分而已,姓朱的那份德性,岂会不贪呢?”任非放低了声音:
“你看,他算大贪之属抑或小贪之属?”雍狷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