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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满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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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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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第六章烟波白浪心自愁

    两眼瞪着任非,刁不穷大声道:

    “任老鬼,你给我说老实话,折页还在不在你手上?”任非沉默了一阵,才十分委屈的道:

    “在我手上……”刁不穷恶狠狠的道:

    “你不是要把折子卖给你表弟吗?为什么拖了一年多还没卖?此中莫非有什么名堂?”任非苦着脸道:

    “只是条件一‘直不曾谈拢,还会有什么名堂?我要他给一幢房子,二万两现银,二万两储本庄票好吃利息,他嫌太多,只肯给房子和二万两现银,这点钱怎么够我过余年?我不答应,事情就拖了下来……”刁不穷紧跟着问:

    “老鬼,你不会卖给了别人或者一物数卖吧?”任非忙道:

    “我岂是那种人?况且这等失传的绝活就是独让一家才值钱,卖多便没有行情了!”“喂”了一声,刁不穷有几分庆幸的道:

    “还好我及时速着了你,虽你晚了一年多,尚不算太晚,这位朋友讲得对,功夫是变不了质的;好吧,我便放你一条活路,招页先给我拿来!”任非吶吶的道:

    “折页,我给你就是,但目前可不在身上……”刁不穷勃然大怒:

    “任老鬼,你又想给我玩把戏?东西你要不先交出来,我决不会放你走人!”任非急切的分辩:

    “那玩意乃是纸叠的,我怎能一天到晚掖在腰里?你想想,先时你毫无征兆的堵上门来,几招之后我已落荒而逃,那辰光只顾保命不及,何来空暇回去取出招页?这可不是我的错啊……”付度一下,觉得有理,刁不穷颜色稍稍平缓了些:

    “你是说,折页仍被你藏在你那间破茅屋里?”连连点头,任非道:

    “事到如今,我怎么敢骗你?否则临时交不出招页来,你岂会轻饶我?”模着下巴,刁不穷嘿嘿一笑:

    “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我既能托人盯上你又把你揪出来,就不怕你再从我的手掌心溜脱,反正到时不见折页,便拎人头!”说这里,他猛一挥手:

    “走,现在就去给我拿招页!”任非蓦地退后一步,向雍捐可怜今今的央告:

    “老弟台,这个忙你是非帮不可……老弟台,说什么也得请你陪着我走一趟……”雍狷为难的道:

    “这不太必要吧?任老大,你们哥俩,原是伙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当中的结既已解开,你只须把招页交给刁不穷不就一切完满啦?何苦拖着我走一趟?我还有我的事……”顾不得去计较雍捐改变了称呼,将自己从“老丈”降级成了“老大”,任非仍只苦苫祈求:

    “就当你在发慈悲,做好事,老弟台,姓刁的防着我,我又何尝不须防着他?不怕一万,单伯万一,如果我交出招页之后,他一时想不开翻下脸来清算旧帐,我岂不是死路一条?老弟台,你去为我们做个见证,顺便也好保一保我的老命2”刁不穷怒道:

    “任老鬼,你不相信我?”任非缩了缩身子:

    “不是不相信你,性命交关的大事,大意不得,谨慎点总错不了……”看看天色,雍捐想推拖:

    “二位,我看你们之间不会再起什么冲突了,大家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何况你们尚是旧交,当然彼此说话算话,谁也不想节外生枝……我很有幸今日结识二位,更有幸替二位尽了些许棉薄……”任非急急打断了雍狷的话:

    “老弟台,你可千万不能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如今你是我唯一的依恃,你要一摔耙于,我就完全没有指望啦!”雍狷搔着头道:

    “没有这么严重,任老大,是你过虑了……”神色骤然惨变,任非几乎是声泪俱下:

    “老弟台,所谓人为刀姐,我为鱼肉,在这江湖圈里,本领不如人,便处处受宰割,被糟蹋,这种无告的滋味你没尝试过,我可经多了,你认为不严重,是因为你不是当事人,如果偏偏情况又生变化,那辰光,我还有什么方法得以自保?老弟台你仅为了省这一趟麻烦却误了我一条命,怕亦不是你的本意吧?”刁不穷没好气的插口道:

    “看你这副如丧考批的德性,真叫没出息,如今我虽然和你拆了伙,也一样觉得面上无光;我说朋友,你就跟着跑一趟吧,免得老鬼提心吊胆,生怕我活剥了他。”雍狷无精打采的点点头,颇不带劲的道:

    “也罢,我陪着走一遭就是……”刁不穷掉头迈步,还不忘丢下句话来:

    “真者不死的,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乱哄哄,脏今今的菜市场后面,是一条污浊回曲的臭水沟,沿沟坡附近,杂乱无章的搭建着一些破落屋舍,最靠边的一间,用茅草作顶,还拿几块外形并不规则的旧木板围成一圈一圈简陋的木墙;空气中飘漾着腌瓒沉闷的腐霉味道,入鼻的是污水沟里散发出“阵又一阵恶臭,人要住在这里,若想心情开朗、延年益寿,只怕不大容易。

    雍捐没料到任非住在这么一个要命的地方,若换成他,恁情到荒野去露天席地,也决不窝在此处一宿,就算贫民窟吧,也还有贫民窟的格局,像这种环境,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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