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
阮莫叹惊异的道:
“你怎么知道?不错,是有一块青痣!”
老妇人疯一般的一把搂住阮莫叹,道:
“孩子,天可怜我,叫我母子团聚了!你怎会叫阮莫叹?你的名字叫曹大成呀!孩子!”
阮莫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怯怯的道:
“你会是我妈?”
老妇人点头哭起来,道:
“绝对错不了,我就是你那可怜的妈呀!”
冷不防,李彪一掌拍在阮莫叹肩头,粗声狂笑,道:
“快给舅舅叩个见面头,小子!”
阮莫叹不敢,也不相信这会是事实,但事实终归事实,自己原也从大师伯处得到怀疑,而怀疑与事实尚有一段遥远的距离,现在,这段距离突然消失了!
消失得那么突然,消失得令人吃惊!
“扑通”一声阮莫叹跪在地上,他双手抱住老妇人双腿,流出了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眼泪,低泣道:
“妈——”声音含着血也带着泪,瞎眼的李素贞猛的把阮莫叹的头搂在怀中,她除了抽噎,阮莫叹还觉着泪水往他的头上滴……
一边,李彪也在双肩耸动,他猛呼着气但就是憋不出一句话!
猛可里,朊莫叹站起身来,道:
“妈,我们马上走,走的越快越好!”
李素贞叹口气,道:
“看不见,但听得你说话的语气,可真像你当年你爹,他就是你现在这模样!”
阮莫叹低声道:
“妈,我要马上带你老去享福,别在这儿苦了!”
摇摇头,李素贞道:
“妈已经很幸运了,上天开眼,把我的儿子送回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阮莫叹急道:
“妈,你该随儿子住吧,至少我住的地方比这儿好多了!还有我大师伯他们,大家住在一起该有多好!”
李素贞苦笑道:
“夏楚松当年不赞成你爹同我在一起,孩子,这件事难道你大师伯没告诉你?”
阮莫叹道:
“这又是为什么?我大师伯是个心胸十分坦荡的君子,他不会拆散别人姻缘的……”
李素贞又是一声苦笑,道:
“我不会怪你大师伯,他当年也是为我好,他说的不错,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又怎能嫁给道上翻滚讨生活的人?那会给自己带来不幸!”
阮莫叹终于明白了,原来师父——不,是爹,他老人家中途欲娶白凤,终于招致杀身之祸,这些他人的罪孽都全由老娘一人承受了二十多年!
那么,还有个小妹呢?
阮莫叹猛的扶住老娘,急急的道:
“我还有个妹妹,她……”
再次流出眼泪,李素贞道:
“孩子,那夜突然来了个女人,她点瞎我双目以后,没看到你,本欲加害你二个月大的妹妹,是我苦苦哀求,她才抱起你妹妹不知去向了!”
阮莫叹一惊,自言自语的道:
“难道会是她?不对呀,她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嘛!”
李素贞惊异的抓住阮莫叹,急促的问:
“孩子,你说的是谁?你快说呀,大成儿!”
“大成”,这个名字可真令阮莫叹一哆嗦,缓缓的,阮莫叹道:
“江湖上的‘母夜叉’白凤,她身边有个女儿,我怀疑会是那个女子,她如今叫包小小,现在灞桥!”
李素贞急急的道:
“快带妈去,如果她的左臂后侧有块胎记,那就错不了。”她一顿,又道:“儿随母痣,女随父记!”边坐下来拉起自己左小腿,道:“孩子,你可要看清楚,妈的痣与你的差不多吧!”
阮莫叹惊讶得目瞪口呆!
一边,大彪已大声笑道:
“小子;还不叫我一声舅?”
阮莫叹看了李彪一眼,咽了口唾沫,遂低声叫道:
“舅舅!”
猛的一掌拍在阮莫叹肩上,李彪大笑道:
“可好,从今以后我不听你的了,改成你听我的!”
阮莫叹猛然大眼一瞪,怒道:
“舅,你说什么?”
李彪道:
“我是你亲舅,往后你怎能不听我的话?操!”
阮莫叹冷冷道:
“不成,我一向铁面办事,宁苦自己,往后你还得听我的,这叫做公事公办,公私分明,马虎不得的!”边暗示的指着他的瞎眼妈!
忙点点头,李彪道:
“好好好,听你的,一切全听你的,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