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
卓长青腰刀反挑,阮莫叹笔身蓦腾,几乎同时逼开了万家兄弟那两对短柄月牙铲!
身形侧旋,左手短七扫击,又将挨上来的单邪及全宝善生生截住!
李彪吁吁喘气,一边喘,一边骂:
“姓阮的小子……早他娘就该用家伙对付这一干人了……却是你偏要先礼后兵的哪门子清高谦让!”
阮莫叹忙忽得哪有功夫回嘴?他心里在咒骂,咒骂自己怎会有这么一位拐弯的亲人!
他动作是半点也不敢松懈,人向后仰,避开单邦的快刀,短七突向上诵,分刺卓长青与万家兄弟,全宝善又往上冲,“索命笔”却在弹点的须臾猝沉疾挥,一下子便把金宝善粗矮的身子自左上方至右下方,划出一道长血口,入肉不深,但已痛的他横跌地上!
当全宝善的那声惊吼号叫甫始拼挤于喉间,阮莫叹已飞起一脚踢向李彪的屁股!
李彪尚未弄清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已被挑起八尺,恰恰落在一旁的匹马背上!
马儿受惊嘶叫,撒鸭子狂奔……
单邦双目血红的切向前头企图拦截,但是,他的身形才动,阮莫叹的“索命笔”劲旋着已离他的右耳不过半尺,逼得单邦打横闪躲!
单邦那里刚掠,卓长青与万家兄弟却凌空飞跃于阮莫叹的头顶,使在他们堪堪超越的一刹那,金芒炫晃如带,又忽然散碎成金星万点,挟着如此锐利与暴裂的力道激射而出——
是的,又是那招“雨打芭蕉”!
卓长青与万家兄弟硬是被这一招逼的纷纷斜里闪躲,半步也穿不过去!
世间事成败往往系于俄顷,得失更往往系于瞬间,现在,前后只是人们呼吸的几次时间,驮着李彪的马儿业已奔出数百步远,这样的距离,对于一逃一追的比率而言,后者显然是希望渺小了!
阮莫叹一个空心跟斗翻前八尺,“索命笔”再次流电般的扫旋劲点,短匕首更激闪动流火冷焰,又把接近的四个对手挡于丈外!
此刻——
前头只见烟尘滚滚,一路延伸飞拐,几个转弯,连个马影子也没了!
阮莫叹“索命笔”划个半弧,拔空而起,就在空中一个倒旋,如巨鹰般平飞个七丈外!
单邦与卓长青等人还以为阮莫叹又待施袭攻击,本能的急向四下闪让,却万万料不到姓阮的居然朝着反方向走了活人!
亢烈的怒啸起自卓长青的肺腑之间狂吐于嘴巴外——
他整张面孔扭曲,双目可怕的瞪视着,人像发疯般的拼命追撵,但是,等他脚步不稳的追出不到十丈,却已再也看不到阮莫叹的踪影!
风瑟缩,夜幕低垂,在这种荒野僻地里,要想去追赶一个人,尤其像阮莫叹这种高手,那真是一如大海底下捞针,太渺茫了……
卓长青腰刀拄地,有着很想大笑一场的感觉!
单邦双肩耸动,已至吹胡子瞪眼睛的份了!
全宝善挨了一记,兀自流血不止的唉唷呢!
万家兄弟人已上马,两个人却愣愣的呆在马背上,他二人原是打算拍马追赶敌人,然而他们竟不知怎么个追法,因为只在他们飞身落鞍的一刹,再一看已经看不到要追的目标了!
这真是从何说起?
难道真的是倒了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