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金星来自九幽,阮莫叹怪异的全身斜着撞入一片劲力十足的掌影中,手中铜笔闪点如雷,璀璨耀目——‘索命笔’怪闪猝点,果然生花妙笔!
高大的身体连转得有似狂风赶云,成伦以一种奇特的回旋步法荷摆柳摇般急速腾挪,只见万点金星,点点滴滴的从他身边倏现又失,失而又现,彷佛他一头撞进了流星横飞的银河,劲气回荡,明光耀眼,令人目不暇接!
于是,很快的,他们已交手五十余招!
空气似凝冻却又窒人,是生涩也先满着血腥,杀机在每个人的心中激荡,激动的精神又在每个人的双目中映现出来,从外表,看不出谁追谁,两个人影似已目迷五色的难以分辨出来!
只见无数的金光以惊人的快速流逝,雄厚的劲力也在不断的呼号轰击,双方出招之快,攻拒挪移,早就不是大家所能看得清楚,这——可真是一场棋逢对手的龙虎斗!
姚刚身后的一个武师低声对姚刚道:
“二当家,我们别闲着,对面那三个泼皮被我们关在石屋二十天,早已饿得皮包骨,这时候正是下手好时机!”
姚刚点点头,低声道:
“去,你们两个去收拾,我在这里给大哥掠阵!”
六个武师闻言,分两个方向往石逵三人逼去,石逵第一个举刀迎上,口中骂道:
“老子已迫不及待!”大砍刀兜头劈落,两个武师猛的往两边分闪,让过石逵一刀,倏忽便自两个方向杀去!
石逵双脚如桩,四十二斤大砍刀反手横斩,便听得“当”的一声,左面那武师的钢刀几乎脱手飞去,虎口已裂,鲜血进现,另一武师却乘机往石逵怀里撞去!
石逵早有防范,芒彩突映的瞬间,他的大砍刀刀把暴砸,“咚”的一声刀把越过对方钢刀正送上那人的肩窝,“吭”声甫起,已见这位仁兄前冲之势一顿,双脚离地,一屁股便跌坐在地!
石逵并不注意自己的成果,大砍刀横空如练,刃锋发出裂帛声音,另一武师身形倒翻,再以双手推刀横截,“当”的一声大震,他人倒飞丈外,手中钢刀已飞上天!
两个武师回头便跑,石逵“呸”的一声挥刀向甘小猴这面杀来,未曾示警,大砍刀已“唿”的闪劈而上,夜空中骤然一声凄厉长嗥,只见围杀甘小猴的这名武师一条右臂连着手中钢刀在一大片血雨的烘托下抛向半空,一个劲的旋动残躯,直到劲力消失,便一头栽在地上昏死过去!
现在,甘小猴这面猝然变得一阵轻松,立刻伙同石逵,二人合杀另一武师,情势不利,姚刚已握刀直扑过来,骂道:
“王八蛋子的,你们好狠毒!”
石逵旋身抡刀便砍,口中粗吼,道:
“张飞战李逵,娘的皮,谁也别说谁脸黑,干吧,我的儿!”
姚刚的金背砍刀闪击如电,迎头便是二十八刀狂吹,边咬牙狂骂,道:
“市井混混,跳梁小丑,娘的,你们还想瓮鳖升天?”
那面,忽然传来一声尖泣,只见一个武师抛刀捂胸,口吐鲜血,跌跌撞撞的直往矮墙撞去,袁小七却已同另一武师双双互抱互搂的翻滚在一道菜圃上,鲜血在二人之间往外冒,谁在流血已不重要,而是袁小七的链子锤正狠狠的绕缠在敌人的脖子上,死死的,使刀狂勒……
在那边“索命笔”闪耀着金星,划破长空,带起尖锐的清啸,宛如蜻蜓点水,“咝”声不绝!……
“玉面虎”成伦已额头沁汗,便在这时候,突然一声“轰”的宛如打了个焦雷,几乎不分先后的同时间里,一只金球便自阮莫叹的左小臂下方一闪而出,一声尖锐的长啸带着另一声凄厉的狂喊,两种声音久久未在空中消失,已见阮莫叹怒翻中如断线风筝,成伦左手托着已碎的右掌,抖着鲜血狂骂不已!
“王八羔子,小混球,你竟中途玩阴,什么东西你把老子右掌击碎,说!”
一手扶在矮墙头,阮莫叹仰天哈哈笑,道:
“姓成的,这才第一阵,好玩的还在后头呢!”
想起阮莫叹的作风,一旦他要得胜,只怕又要在银子上打主意,眼下情势,只有赶快先回大皇庄,只等大火救熄,自己手伤养好,再找此獠不迟!
一念及此,成伦猛的狂喝道:
“住手!”
姚刚已与石逵不相让的对砍对砸的红了眼,闻言忙的一个倒翻,石逵已见袁小七与那武师还在翻滚不已!
大叫一声:
“小七!”
只见那武师已双手拉开绕在脖子上的铁练,好一阵干咳,鲜血已自他的脖子往下流……
“玉面虎”成伦已狂叫道:
“姓阮的小子,这笔帐暂时高挂在,彼此心头,早晚我会找你清帐!”
石逵怒骂道:
“王八蛋,打不过你想撤鸭子?门都没有!”
矮墙边,阮莫叹已哈哈笑道:
“水牛,我是怎么教你们的?我们可不作兴打落水狗,叫他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