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头,我看你又能躲藏到几时,我要你知道我水云洞不传绝技的厉害!”
郭彤听到水云洞三个字时,即由不住猝然一惊。盖因为这三个字他昔日似乎由故世的老和尚静虚上人嘴里听过,悉知是武林中一个极称隐蔽怪异的门派;只是对于这一门派的一切,全然不知,这时猝然由覃姑娘嘴里道出,自然使得他吃惊不小。
当下,他心里一动,想乘机察探一下对方的门路。
覃玉洁却先道:“这个毕无霜,果然是一个心思灵敏、武技杰出的人……她竟然只凭表面的观察,就看出了这池子里布置的机关……”
郭彤道:“这么看来,她像是与向阳君一边,跟我们为敌了!”
“与你为敌,不是与我们。”她微微一笑,却又寒下脸来道,“实在说,我原来只是心存为你作一个向导而已,并不愿卷入你们这个是非圈子里,可是现在情形不同了。”
郭彤内心暗喜:“姑娘的意思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了?”
覃玉洁看了他一眼:“我只是看不惯这个毕无霜神气活现的样子,既然她存心为敌,我倒要见识见识她到底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风声里,传出了一声女子的冷笑,似有又无,却是逃不过覃玉洁的耳朵。
“是谁?”
她一面出声叱问,一面仔细地向四面观看,只是目光过处,难以看出端倪。
树帽子“刷刷”作响,敢情又起风了。
风声乍起,即听得暗中匿身的那个女子说道:“姓覃的丫头,我知道你的武功的确不错,只怕还不是我的对手。这件事,我劝你还是到此为止,少管为妙。”话声掺合着风声,虽是清晰在耳,却是难以确知来处。这个姑娘竟然能选择适当的说话之机,用以掩饰她藏身之处,确是蕙心兰质,晶莹透剔之至。
覃玉洁虽然心细如发,居然也一时难以断定。
候到这阵风停止以后她才冷冷地道:“多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我管定了!你怎么不现出身来说话,偷偷摸摸算什么人物?”
甚久没有回音。
覃玉洁冷笑道:“你怎么连话都不说呢?”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得对方传过来银铃般的笑声,可是紧接着即为风声所混淆。
“覃丫头,你要我说些什么?”
果然,她又选择了合适的时候。
覃玉洁心知对方透剔伶俐,要想探测她藏身之处实在是不大可能。
“哼!”覃玉洁冷冷地道,“卖弄一点鬼聪明,就当我没有办法了?毕无霜,我早晚会遇见你的;等我们见着了面,看你怎么跑?”
“哧……”毕无霜轻笑了一声,道:“别臭美了,覃丫头,还以为我真地怕你不成?”
覃玉洁其实早已全神贯注,分辨着对方说话的部位,只是碍在风势不止,难以辨定出确切方向罢了。
然而,她似乎已窥出了一些端倪。
当下,就在对方话声方落的当儿,陡然间挥手向外打出了一掌暗器。
暗器一经出手,空中闪烁出一片五彩奇光——竟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五云石。
所谓五云石,说白了不过是一种天然的石子,一颗颗色泽鲜明。最妙的是这种小石子,份量极为沉重,较一般鹅卵石重一倍有余,而每一颗石子上,却滋生着长短不一的畸形尖锐菱角。别具慧眼的武林人喜其天生锋锐,遂用以作为暗器。因为颜色鲜明不一,而取名为五云石,但究其产处,仅有甘肃太阳岭一地。物以稀为贵,江湖上闻其名而始终不见其形样的人,是大有人在的。
眼前,迎映着空中绚丽的朝阳,这一掌五云石幻化出一片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
覃玉洁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将石子打出,一经出手占地五丈方圆。如果毕无霜果真在这个范围之内,就很难再藏匿不现了。
一片叮叮声响,地面上溅起了点点轻烟,却不见任何动静,覃玉洁不禁脸上红了一红。
风声里,再次传过来银铃似的女子娇笑声。
“丫头,你可是认错地方了……”毕无霜笑得那么得意,“可惜了这些石头子儿!”
覃玉洁怒起腾身,“嗖”一声纵过去,落身于三丈外的一块假山石上。
风飕飕地吹着,她目光一眨不眨地逼视着眼前。
“毕无霜,你敢再说一句话么?”
风声里传来了毕无霜的一声娇笑,在这声娇笑之后,却是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覃玉洁寒着脸,站在那里生着闷气。
郭彤纵身来到她身边,道:“姑娘可曾发现她的踪迹?”
覃玉洁摇摇头:“还没有,不过,快要知道了,等着看吧。”
话声方歇,即听得一旁再次传来一声冷笑,大有蝉曳残声过别枝的韵味——在笑声的尾音尚未结束之前,似乎已经明显地换了一个位置,而变为二人身后数丈方圆之外了。
郭彤立时为之一愕,回身道:“咦,这是怎么回事?”
覃玉洁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