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馁,我们的人还多的是。”
“唉!有什么用?”
一霎间,这位风华绝代的三岛主,看上去像是衰老了许多。
“大树一倒,猢狲尽散,不乐岛这多少年以来,也许是坏事做得大多,天怨人怨,一旦遭到了报应,就万万逃避不过,我似乎已经有了预感,只怕凶多吉少,这一步劫难,咱们是无能躲过了。”
吴明浓眉一挑,忿忿地道:“三娘娘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住口!”风来仪原想斥责他几句,可是话到唇边,却又忍住,摇摇头苦笑道:“算了,难得你还有这个雄心壮志,孩子,别再执迷不悟了。”
“三娘娘你……”
“哼!你真的还看不出来?”风来仪冷电也似的一双眼睛盯视着他:“宫二岛主的武功怎么样?结果又落到了什么下场?罢了!”
一霎间,她脸上笼罩着沉痛的表情:“孩子,别傻了,也许你还有机会,现在走还来得及,离开这里,远走高飞,你走吧!”
吴明呆得一呆,后退了一步,眼睛睁得极大。
风来仪看着他,道:“我说的是真话,要死要活,全在你了。”
说了这句话,她轻轻一叹,身子倏地纵起,一径如飞而逝。
现场剩下的吴明,有如石塑木雕,似乎只有发呆的份儿了。
在床上调息了一会儿,朱翠有说不出的气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夜这一颗心只管忐忑不定,怎么也压不下来,恍恍惚惚下意识里总像是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看样子暂时是没法子睡了。朱翠干脆披衣坐起来,一面把灯拨亮了。
窗外夜风瑟瑟,寒禽咕咕,听在耳朵里,更有说不出的惆怅。
由暖壶倒出来一杯茶,喝了一口,温温的,颇不是个滋味,朱翠干脆穿好衣服,既然睡不着,不如到后面房里去看看母亲。
自从老王爷遇难之后,这位娘娘终日吃斋念佛,较之昔日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儿似的。
耳朵里依稀还可以听见笃笃笃的木鱼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朱翠的心上。听着,想着,朱翠情不自禁地淌下了眼泪。她要去告诉母亲,天都快亮了,不要再念佛了,要保重玉体。这些话不知道说了几万遍了,可是听者藐藐,尽管如此,为人子女者却不能不说。
噙着泪,朱翠走出了卧房,来到了外面的一个套间,正打算过去开开房门。
就在这时,耳边上却响起了“扑通”的一声,像是什么人由墙上掉下来的声音。
朱翠心里一惊,就势由几上抽出了剑,开门,闪身,极其轻灵的,已来到了院中。
一个蹒跚的人影,正由地上爬起来。
“谁?”话声出口,身形前耸,已来到了这人面前,一口剑将出未出之际,却吃对方一双肉掌,用“贴刃”的功夫,紧紧夹住了刃身。
朦胧中可以看见对方一颗大头以及乱草也似的一头长发。对朱翠来说,那实在是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人了。
“你……单老前辈,是你……你怎么了?”
摇了一下手,单老人沙哑的喉咙,较之平日的声音可是低多了:“屋里面……再说。”
朱翠答应了一声,慌不迭地转身进内,意外地却发觉到单老人身子一跄,几乎要栽倒在地上,吓得她赶忙回身搀祝蝴。
单老人惯常所穿着的那件灰布长衫已经不在身上,只着中衣小褂,此刻朱翠手摸上去冰凉冰凉的,敢情已为汗水所湿透了。”
二人匆匆来至房内。
单老人等不及朱翠搀扶,先自倒在了椅子上。
“水,水……”
朱翠答应着慌忙送上,却只见老人端着杯子的那只手抖动得那么厉害。茶水入口,啧啧有声,一任它顺口流出,淌了满身都是。
“你怎么了?”朱翠瞪着他,惊得面色苍白。
单老人下颏胸前沾满了血,胡子都染红了。
“老天爷,你怎么了?怎…怎么会?”
一面说着,朱翠再也忍不住,眼泪汪汪地淌了下来。
单老人干咳了一声,身子后仰在椅子上,想说话似乎力不从心,哮喘得那么厉害。
朱翠紧紧握祝蝴的手,着急地道:“你倒是说话呀,是谁下的手?还是怎么了?真把人给急死了,噢,药!药!我得马上给你找药去。”
一面说就要离开,只是那只手却被单老人紧紧地握住不放,似乎他全身的力量都在这只手上:“别……走……没有用……药……没有用……”
说了这几个字,他却喘哮得更厉害。
“我不行了……翠姑娘……你……你听着……”
“不!你瞎说。”
朱翠忍不住哭出了声,一面想挣开老人的手,去拿药,只是对方那只手握得实在太紧,简直就挣不开。
“你听着……听着……我快不行了……听着……”
一面咳,一面喘,眼睛珠子都几乎要滚了出来,睁得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