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追问下去。
“第二次呢?”海无颜问道:“你又遇见了什么人?”
“第二次也就是刚才所遇见的这一次了。”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像是立刻罩下了一层寒霜,似乎犹有余悸。
“这个人太厉害了!”黄喇嘛喃喃地道:“想不到他是那样的老……却是那么厉害。”
海无颜道:“我知道你说的这个人了,一个又干又瘦的小老头,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袱。”
黄喇嘛又是一怔,喃喃道:“难道,这个人你也认识?”
任三阳怒道:“少废话,说下去。”
黄喇嘛这才接下去道:“就是这位大爷说的这个人,也是我们两个认人不清,只以为这个老汉人岁数这么大了,一定没什么本事,先把他抓回来再说,却没有想到这个小老头儿武功高极了、简直是个老神仙,我看他的本事,真跟我们老祖宗差不多。”
任三阳不耐烦地道:“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旱,他为什么把你们两个定在这里?”
黄喇嘛叹了一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我同伴原来想把这个老头儿抓回去向老祖宗交差,却没有想到才一出手,就被这个老头儿给制住了,把我们两个一手一个给提了起来,哼哼!别看这个人个头儿又瘦又小,他的力量可是大极了,我们两个人在他手里,简直就像是比球还轻,被他一路上抛来抛去,把我们轮流丢向天上,哎唷,这个罪可是受得不轻。”
任三阳道:“后来呢,怎么你们两个又会到了亭子里?”
黄喇嘛哭丧着脸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糊里糊涂地被他一路丢上摔下,不知怎么回事就到了亭子里。”
“他把我们放下来,在我们每人背上拍了一下,我们两个便都不会再动了。”黄喇嘛继续说道:“原来这个老头儿他会说我们的藏语,当时他告诉我们两个人说,我们两个人不该找他的麻烦,本来应该打死我们的,因为我们大概是认错了人。他说我们真正应该抓的汉人就在后面,不久就会来到,所以特别开恩,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把我们两个定在亭子里,他说如果后来的两个汉子看见我们,一定会来救我们。”
顿了一下,他才又苦笑道:“可是这位老人家又说,这完全看我们两个的命了,他说后来的两个汉人虽然武功高,可是也不一定能救得了我们,救活了算我们命不该死,救不活算我们命该如此,结果……结果……就碰见了你们,他倒是算得真准。”
海无颜道:“这个老人你以前可曾见过?”
黄喇嘛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从来也没见过,他的本事真大啊!”
海无颜缓缓问道:“当今布达拉宫第十五王扎克锡活佛,他的情形怎么样?”
黄喇嘛怔了一下,才道:“他……病了。”
海无颜一惊道:“啊,什么时候病的?”
“这……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我只知道这几月他一直都不太舒服。”
“那么,西藏的政务又由谁来负责管理?”
“当然是他的叔父扎克汗巴老祖宗,活佛爷爷了。”
说到“扎克汗巴”其人时,他总是双手合十,现出一副恭谨的样子。相反地,在说到当今藏王扎克锡活佛时,却并无些许恭敬神态,由此可知该王在布达拉宫是如何地遭到歧视,而王叔扎克汗巴又是如何地跋扈和嚣张了。
海无颜一经证实了第十五王如今处境之后,益加地感觉到事态的严重,真正是事不宜迟了。
一旁的任三阳自从由海无颜嘴里得悉布达拉宫情形之后,对于当今藏王扎克锡,早具同情,这时听黄喇嘛这么一说,证明所听之一切信属实情,一时实在气不过,上前用力地向黄喇嘛踹了一脚,后者无防之下,被踹得由位子上跌了下来。
“大爷,饶命!”
按说这些喇嘛,既是扎克汗巴手下“黄衣队”的人,武功都非比寻常,只是眼前这个喇嘛在连番受挫之下,早已心惊肉跳,如惊弓之鸟,况乎自为通天红掌所伤之后,此刻犹是百骸荆横,是以明见任二阳脚踢过来,却是闪躲不开,被踢得滚落在地。
任三阳再在他前胸上加上一脚,黄喇嘛更是杀猪似地大叫了起来。
海无颜看不过去,皱眉道:“算了,算了,他已受伤不轻了,你还折磨他干什么?”
任三阳气呼呼的道:“兄弟,你难道没听见,这小子狗仗人势,平日仗着他主子扎克汗巴的势力,不知干下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居然连当今藏王也不看在眼里,这种小人还留着干什么!不如早一点送他上西天的好。”
一面说,一面脚下加劲,只踩得这个喇嘛杀猪也似地叫了起头。
任三阳终究还是看在海无颜面上,当下狠狠地又踢了他两脚,才退开一旁。
这个黄喇嘛真如任三阳所说,平日作威作福,狗仗人势惯了,哪里受过这个苦头,当下连滚带爬,扑向亭外。
“站住,”
这两个字发自海无颜嘴里,更似有无穷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