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
忽然草丛里一物蠕动,现出了先时怪人去而复返的一只大头。
朱翠几乎吓了一跳,道:“呀,是你!”
怪人睁大了眼睛,满脸馋相地道:“好香,好香!”
朱翠回头看了一眼,又察看一下左右,确实无人才道:“你要吃点么?”
怪人连连点头道:“好好!”
朱翠一笑道:“好!”
手筷轻翻,先将一条藕片糟小鱼掷出,随着怪人大嘴张处,正好落入嘴里。
“酒!”怪人说。
朱翠道:“小心了!”
玉腕轻翻,满满一杯“二头芬”形同一团冰珠,落在了怪人大开的嘴里。
怪人一口吞向肚里,咂着嘴道:“好酒!太妙了,太妙了!”
朱翠一连掷出了三杯,杯杯不落空,全进了怪人肚子里。
怪人酒过三杯,频频呼菜,竟将四个盘子吃了一空,又吃了两个花卷儿,才向着朱翠点了点头道:“好姑娘,有人来啦,我走了!”黄草轻翻,人已无踪。
朱翠再回过身来,即见青荷裙带飘飘地由小桥一端移步过来,见面一笑道:“公主吃饱了!”
“啊!”朱翠说:“太饱了!”一眼看见桌上盘干碗净,不觉心里一动。
青荷也似微微吃惊,一笑道:“公主想必是饿了!”
朱翠点点头未待说出,两只哈巴狗,忽然吠着跑来亭内。
青荷一笑道:“我说呢,敢情这两个馋东西在这里,都是三娘娘把它们给宠坏了!”
朱翠只是笑笑未说什么。
青荷一面把碗筷收拾妥当,为朱翠斟上了一杯香茗,再把两只小狗引开,这才笑眯眯地回到亭子里,看了看天道:“看样子今天晚上要下大雨。”
朱翠说:“你坐下来我们聊聊吧!”
青荷道:“是。”
回头看了一眼,才在一边落座。
朱翠道:“这里地方很大,人一定很多吧!”
青荷摇摇头道:“不多,平常只有二三十个人。”
“都是岛上来的?”
“不,只有高桐和婢子我是岛上调来的。”
“高桐?”
青荷点点头:“就是陪公主和三娘娘来的那个高先生,他叫高桐。”
朱翠点头道:“原来是他……”遂道:“这个高先生我看他不但会做生意,而且武功不错吧。”
青荷怔了一下,才缓缓道:“公主眼光真准,他的武功得自大爷亲授,很不错。”
朱翠一笑道:“还有你,一定也不错,谁教你的?”
青荷想是知道瞒她不过,再说也无须隐瞒,遂含笑道:“婢子的武功是三娘娘传授的,只是比起高桐来可差远了。”
“这是说,三娘娘的武功,不及大爷了?”
“那倒也不是,是婢子练功的时候短,也没有高桐那么专心。”
朱翠点点头道:“你可知三娘娘上哪里去?”
青荷道:“婢子不知道,这里的事一切都由高先生负责,婢子只是管里面的家事。”
朱翠点点头,道:“三位岛主都出来了,岛上没有了主人怎么成?”
青荷道:“不,还有刘公刘嫂。”
“谁又是刘公刘嫂?”
“刘公公是岛上的总管,”青荷接下去道:“刘嫂是他太太,也是管事的。”
朱翠点点头道:“这么说起来,这两个人的武功一定也是不错的了。”
青荷点头道:“刘公刘嫂是上一代岛主跟前的人,武功高不可侧,但他们对三位岛主却极为忠心。”
朱翠心里一惊,却把她的话记了下来。
话题一转,她又问道:“青荷你来这里有多久了?”
“婢子才来了八个月。”顿了一下道:“是随着三娘娘来的。”
“这么说平常你是专门侍候三娘娘的了?”
“是的。三娘娘顶疼我,到哪里都要我跟着。”
朱翠一笑道:“有几句话我也许不该问,但问问也无妨,你该说就说,不该说就不说,我不怪你就是。”
青荷点点头道:“婢子知无不言,不知道的也就不能说了。”
朱翠道:“这个自然,我问你,你家三娘娘为人怎么样,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青荷微微一笑,喃喃道:“这很难说。”
“不要紧,你说说看。”
“嗯!”青荷咬了一下嘴唇,喃喃地道:“她是个好人,不过你一定要顺着她的性子就是了。”
“你意思是说,她的好坏不定,性子好的时候就好,性子坏的时候就坏?”
“对,她就是这样的人。”
朱翠点点头道:“那她还是个坏人,因为人家并不能顺着她的性子过活。”微微一顿,她接下去道:“我听说她很喜好诗词,常常以此来作为生杀的取舍,可真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