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琴用苦肉之计,肩插飞刀,自点穴道,顷卧在血泊之中,她身子方自倒下,后面路上已飞也似地扑来了两个黄衣少艾。
来人之中,一个是“午星”杜诗娘,另一个却是“未星”戚冰,二人身法绝快,转眼已来到了近前。
在二女身后,灯光照耀,显然大群人马都赶到了。
因为这是一道出宫的捷径,所以一发现有人逃跑,最要紧的就是封闭此一道秘径。
二女来到眼前,杜诗娘愤愤地道:“一定是那个老小子,我追他去!”
说时正要腾身纵出,身边的戚冰忽然发现了上官琴倒在地上的身子,不由“咦”了一声道:“七姐快看,这是谁呀!”
人声鼎沸中,大群人马全到,十二金钗中除了九妹尚昏睡水牢,其他的人全到齐了。
戚冰回身自姐妹手中拿过了一盏灯笼,向着地上一照,大惊道:“不好了,是上官厢主,可能已经死了!”
众人大惊,赶忙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只见上官琴这时当真奄奄一息,全身是血。
杜诗娘跺了一下脚道:“糟了!快请师父来,她还有气!”
混乱中,早已惊动了春如水,远远乘舆而来道:“前面什么事?”
杜诗娘回过身来惊慌道:“水牢中那尼姑师徒已经跑了,上官厢主身受重伤,生死不明!”
春如水挥了挥手,车子停了下来。这位骄俊狂傲的老大大,这时显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劲了,冷冷一笑,玉手在车座上一拍道:“可恨,可恨极了!”
杜诗娘及一干弟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了下来,道:“请夫人降罪!”
春如水嘿嘿一笑道,“以后再说,先把上官丫头抬来我看!”
几名女弟子匆匆把上官琴用抬床抬到了春如水车前,春如水低叱道:“掌灯!”
立时就过来了两名少女,高掌明灯;春如水低头一看上官琴,整个上身,已全为鲜红的血沾满,在她肩窝上,尚还插着半截明晃晁的飞刀。
这时那上官琴由于自点穴道,早已昏迷了过去,牙关紧咬,面如金锭。
春如水看到此,冷冷一笑,步下座车,低头细看了看,寒声道:“琴丫头一向最是机灵,今夜怎会吃了这个大亏?”
说罢二指一起,已把插在上官琴肩上的那口飞刀取了下来,早有一名弟子上前,用本门的灵丹,与她上在了伤口之内,并要抬走,春如水道:“且慢!”
她走过去,望了望上官琴的脸,道:“她穴道尚未解开。”
说时二指把上官琴眼皮拨开来,细看了看,玉手在上官琴面门上隔空一按,上官琴呛了一声,顿时醒转过来,她瞳子微微张了开来。春如水道:“小琴,你不要怕,有师父在此,你死不了!”
上官琴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竟会流下泪来。
她本是自设的苦肉计,可是无论如何,痛苦在身却是真的,此时见师父及众姐妹在眼前,自然一时悲从中来,才会流下了泪来。
春如水取出小绸帕,为她擦了一下眼泪,心中也有些难受,原因是上官琴、上官羽,是她新收未久的一双弟子,因这姐妹二人昔年追随其夫南明叟练成绝功;南明叟早年和春如水不合而分离,后病故南方,临终时乃修书一封,把这对苦心教授的弟子,托付于春如水,春如水虽与南明叟早已分离,可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对南明叟怎会没有一些情意?
此番上官姐妹来此,她也就爱屋及乌,越发地疼爱她二人。
只是二女之中,上官琴人颇正直,识大体,自来寒碧宫后,虽是享受奢华,可是目睹春如水骄横坐大,私下颇为不满,可是她也只能把不满的情绪暗藏在内心,却不敢现于表面!
对于其他姐妹,上官琴也只是同流而绝不合污,因此春如水看在眼中,对她就不太满意。
反过来说上官羽比之乃姐,却是大大地不同了,上官羽为人机灵,讨人喜欢,善解人意,对春如水更是百般依顺,与众姐妹同甘同乐,因此春如水对她就格外青眼相待!
有了以上因素,春如水才会计诱上官琴前去哈里族,因为哈里族屠家堡的堡主在第一次朝见春如水时,已看中了上官琴。
这位屠堡主托人向春如水为其子求了几次亲,春如水一为和睦哈里族,另一原因正好借机去了上官琴,免得日后生事,所以才有意命上官琴前去哈里族办事,没有想到,上官琴竟会安然无事地又回来了。
春如水心中狐疑,却又不便询问,心中未尝不是一个疙瘩,可是上官琴平日忠于职守,她负责的西厢堂,乃是行察全宫秩序的设施,自她接管后,果然各弟子规矩得多了。
春如水看在眼中,真是又恨又爱,对于上官琴,她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时见她为了追敌,竟然负伤,内心大为感动,亲手为她擦于了眼泪,叹了一声道:“乖儿,不要哭,你受的委屈,师父我一定给你报仇,你把经过情形告诉我一遍可好?”
上官琴点了点头,面上讪讪地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