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左面灯下那个少女,娇声道:“来人之中,可有一位是木尺子木老前辈么?”
木尺子哈哈一笑道:“就是老夫,小姑娘你有何差遣?”
那少女闻言呆了一呆,欠身为礼道:“原来你就是木老前辈,真正是失敬了!”
说罢流目四侧,娇声说了几句,那环峙左右的无数木筏,全数地退了下去。
瞬息之间,这大片他沼里,仅仅剩下了二女所乘来的那一艘白色快船。
先前发话的那姑娘,遂含笑道:“这些都是当地的土人,家师因为看他们忠实勇敢,特地召集了他们数百人,在此略作训练,预备再过月余,好把他们送到蒙古‘寒碧宫’听候差遣,想不到竟然开罪了老前辈,真正是失敬了!”
木尺子面色一白,冷冷地道:“这么说小姑娘,你师父就是春夫人了?”
少女欠身道:“正是家师。”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这可是巧得很,夫人现在何处,可容我们拜见么?”
少女掩唇微笑道:“拜见却是不敢当,家师因听方才归报,已猜知是老前辈到了,故此命我二人前来迎接各位。”
木尺子呵呵一笑道:“令师真是料事如神,恭敬不如从命,还没有请教二位姑娘芳名怎么称呼?”
少女一笑道:“我名吴瑶青,这是我师妹斐芳。”
说到此,那双灵活的眸于,向着蒲天河看去,面色含羞地道:“这位想必是新领五岭神珠的那位蒲大侠了!”
蒲天河哈哈一笑道:“姑娘真是无所不知了!”
吴瑶青格格一笑道:“前数月家师归告,在天山道上见识了几个神奇磊落的少年男女,其中就有蒲大侠在内,因为家师形容过阁下面影,是以小妹一望即知……”
说着目光又一瞟华秋水,秀眉微皱道:“这位莫非就是娄……”
金戟小温侯华秋水冷冷一笑道:“猜错了,在下姓华,华秋水,我们是邻居。”
吴瑶青怔了一下,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大熊帮主,失敬!各位请登上小舟,容我姐妹护送一程如何?”
木尺子呵呵一笑道:“姑娘你伶俐口齿,较令师亦有过之,真正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如此说,我们有劳了!”
说罢纵身上舟,华秋水留下地老鼠看住马匹,自己和白面狱柴风也登舟上去。
吴瑶青笑道:“你们的马放心,我会命人好好照料,这位朋友如不便登舟,我们自会好好招待他就是。”
说罢举了一下手,船上两名汉子,即掉过船头,在浅水面上如飞而去!
原来这种小船,是专供在他沼浅水流沙上行驶的一种特殊船只,行驶之时,并不是用篙或桨,而是用一种像钉把似的东西,在浅水泥地里拉拖行驶,由于船底平滑,故此行驶甚快!
蒲天河暗忖这春如水果然是一个不凡的人物,只看她在此地的这种排场,已可想而知了。
小船在两个壮汉的行驶之下,箭也似地穿过了这片池沼,即来到了一个大湖。
那位一直未曾发话的斐芳,忽然含笑道:“这就是哈拉湖,各位大概也是要来这个地方吧?”
吴瑶青却用眼睛看了她一眼,含笑道:“各位骑马行走池沼地,实在是一大失策,这地方如没有像我们这种特制的划舟,是寸步难行的。”
说话之时,就见不远处水面上停着一艘极大、极为豪华的大船。
那大船,全被漆成了红色,虎头双桅,其上灯光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小船尚离得甚远,已可听见大船上不辍的弦歌之声,十分悦耳!
吴瑶青手指大船道:“这就是家师的座舟,因初来此地,不易建居,家师暂时就住在这艘‘北风’船上!”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令师真会纳福!”
说话时,但见大船上,已似有了动静,船舷两侧,立有七八名彩衣少女,各人手中持着一面灯笼。
这两列少女正中,一张靠椅之上,坐着那位鹤发红颜,雍容华贵的春夫人。
木尺子和蒲天河以前见过此人,倒不足为奇,华秋水和白面狱,不由吓了一跳。
他们都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想象中对方不定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物,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雍容华贵的一个外貌!
小船已靠近了,木尺子哈哈一笑道:“失礼,失礼!
说时已拔身而落在了春夫人那艘大船之上,蒲天河等三人陆续也登上了大船。
那位华贵的春夫人,离座下来,向着木尺子笑道:“木大哥,你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呀,你看,让我失这么一个大礼,多失面子呀!”
木尺子嘻嘻笑道:“老妹子,你真会做人,失面子的应该是老夫,哪能轮得着你呢?”
春夫人一双眸子,向着蒲天河一瞟道:“唷!这不是蒲少侠么?”
蒲天河微微抱拳欠身道:“后辈参见夫人!”
春夫人唇角荡起了一个微笑,如非是她那一头白发,看过去真像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