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说我如脱劫飞升,须等见了『二云』以倏。如今罪也受够了,难快满了,算计救我的人也该来了,每日延颈企望,好容易才盼到道友至此。尊名又是一个云字,还有一位名字有云字的人,想必也是道友同门至契,不知道友可知道否?”
灵云道:“同门师姐妹中资质比较高一点的,只有黄山餐霞大师门下的周轻云妹子。要请她来也非难事,若论道行,都和我一样,自惭浅薄。要助道友脱劫,只恐力不从心?不知玉清太师可曾说出加何救法么?”
邓八姑道:“道友太谦!玉清道友也曾说过二云到此是奉命除魔。”
邓八姑又道:“在魔宫中遇见一泣前辈奇人,得了一样至宝和两粒灵丹,再借二位道友法力热心,我便可以脱劫出来了。”灵云道:“既然事有前定,只要用得着,无不尽心!但是此地从未来过,又不知敌人深浅虚实,特来请教。道友仙居与青螺密迩,想必知之甚详,可能指示端倪么?”
八姑道:“青螺虽是那座大山的主名,魔宫却在那山绝顶中一个深谷内。毒龙尊者另有别府在红鬼谷,这里纵横千馀里,差不多全是童山。只魔宫是在温谷以内,景物幽美,现在他们竟敢和峨眉为敌,请的能人一定不少。并非我小看三泣,实因致将来脱劫,全仗道友诸位,无以为报,意欲请道友代我看护顽躯,不要远离,我将元神遁化去探看虚实,道友以为如何?”
灵云闻言大喜称谢道:“道友如此热肠肝胆,真令人感谢不尽了!”
八姑道:“此后借助之处甚多,无须太谦。不过我已是惊弓之鸟,我这一副枯骨,不得不先用障眼法儿隐去,全仗三位道友法力护持了!”说罢一晃眼间,石台上仍是空空如也。三人知八姑已神游魔宫,暗暗惊异。各人轮流在石台旁守护,分别在谷中玩赏风景,并不远离。
日光一晃消逝,山中雪光反映,仍是通明。三人在石台旁坐定用功,静候八姑消息。半夜过后,八姑仍未回来。朱文道:“怎么八姑由申正走,到如今还不见回来?”金蝉道:“她连自身尚不能转动,还去冒这种大险,姐姐不该答应她去!我们在此枯等难受还不要紧,要是人家出了事,才对不起人哩!”
灵云道:“你真爱小看人!八姑与玉清太师同门,要论以前本事还在玉清太师之上。又在此潜修多年,她如不是自问能力所及,如何会贸然前去?我并非倚赖别人,自己畏难偷懒,实为她情形熟悉,比我们亲去事半功倍。难得她又加此热心,要是谢绝她这一番好意,听玉清太师说过她性情率真,岂不反招她不快么?”三人又谈了一阵,不觉到了天明。这时连灵云也起了惊卢之心,已商量分人前去探看,忽听石台上长吁了一声,八姑现身出来,好似疲乏极了。三人道了烦劳,八姑只含笑点了点头,又停下一会,才张口说道:“魔宫果然厉害!我也差点失闪,此番不但知了他的细情,还替三位约请了一位帮手——”八姑刚要将探青螺之事详细说出,忽听山顶传来几声雕鸣,十分凄厉。金蝉和神雕处得熟了,听出是它的声音,又知道英琼若兰二人要随后赶来,不由吃了一惊,便对灵云道:“姐姐你听,佛奴不是回去了么,加何又在上面叫喊?莫非疑碧崖发生了甚么事,前来寻我们罢!”
灵云也听出雕鸣不似往日,忙唤朱文去看,金蝉也跟着出来。二人才离开了谷凹,还未张嘴,神雕已在空中长鸣了一声,似弹丸飞坠一般,将两翼收敛,一团黑影,从空中由小而大,直往谷底飞落来,一路哀鸣不已!金蝉首先问道:“你这般哀鸣,莫非你主人李英琼赶了来,在半途中失了事么?”
那雕将头点了点,长鸣一声,金眼中竟落下两行泪来!朱文金蝉双双忙喊:“妲姐快来,英琼妹子被恶人困陷住了,神雕是来求救呢!”灵云救人心急,便对八姑道:“有一位同门道友,中途失陷,愚姐弟三人即刻要去救援,等将人救回,再行饱聆雅教吧!”
八姑道:“这位道友既有仙禽随身,还遭失陷,定是在鬼风谷遇见那想抢雪魂珠的番僧了。这妖孽妖法厉害,名字叫作雅谷达,外号西方野佛。他除会放黄沙魔火外,还有一个紫金钵盂同一枝禅杖,俱都非常厉害。三位到了鬼风谷,千万留神小心,以免有失?”
说到这里,金蝉朱文已连声催促。三人与八姑告罪后,一齐飞上雕背。那雕长鸣了一声,展开双翼,冲霄便起,健翮凌云,非常迅速。不消片刻已到了鬼风谷山顶之上。灵云见谷下黄尘红雾中,隐隐看见英琼的紫郢剑在那里闪动飞舞。知道英琼有紫郢剑护身,或者尚不妨事。眼看快要飞到,忽见对崖飞下一道青光,一道红升。定眼一看,对崖上站定两个女子,一个正是周轻云!一会从崖这面又飞过一个女子,这两个女子虽未见过,知是轻云约来的无疑。
说时迟那时快,一转眼间,神雕业已飞到对崖落下。这才看见崖对面山半腰中坐着一个红衣番僧,业已放出一倏似龙非龙的东西,与轻云等飞剑红光斗成一团。
朱文将宝镜取出,照向下面,黄尘虽然消灭,红雾未减。本要飞剑出去助阵,忽听那年纪较长的女子说请大家后退,那年长的女子已从怀中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