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车头灯象怪兽的一对怒目,喷射出白热的强光,使他们眼目也不能张开来。
餐馆的灯光本来颇为幽暗,制造出的浪漫动人气氛刹那间给车灯破坏无遗,变成了明亮如白昼的世界。
一架大房车,以高速横过街道,向着隔在落地玻璃内的餐馆直冲过来。当凌渡宇发觉,房车离玻璃只有十多码。
餐馆的三十多张桌子,全坐满了客人,一时间都呆着了,没有人能及时反应,甚至尖叫也来不及。
房车冲上了行人路,几个行人走避不及,立时给猛力撞得飞上半空,或是卷进了车底,有个大胖子给铲上车头,从车顶向后滚去。
金统、凌渡宇等的餐台离开玻璃只有一张桌子的距离,凌渡宇反应最快,第一个人弹起来,当他高喝:“避开!”房车撞上了落地玻璃。
整幅玻璃如沙石般碎下,房车直向凌渡宇他们冲去。
凌渡宇狂喝一声,一把扑向金统,紧搂着他时,房车已经撞倒了最近玻璃的台子,一对男女连台子在惨叫声中被卷入车底内。
凌渡宇扑向金统原因是,他判断到房车虽以他们的处所为目标,却偏侧了一点,冲向他和金统的那一边,所以当机立断,先行抢救金统。
卓楚媛反应也非常快,当凌渡宇搂着金统滚开去,她也翻身滚向后去。
“轰!”
房车猛撞上凌渡宇早先的桌子,强力把林桌撞个四散溅飞,杯盘碗碟撞上天花板。
房车停了下来,横互在餐馆的中央。
尖叫声和呻吟交杂在整个空间内。
桌子翻倒、碗碟掉到地上破裂粉碎、椅子跌侧、人仰马翻,一时混乱至极点。
凌渡宇跳了起来,恰好见到驾车司机的侧面——是积克!
凌渡宇狂叫一声,向房车扑去。
当他的双手刚碰上房车,车子向后退去,车身一拖,凌渡宇失去平衡,滚倒地上。
房车直退出餐馆,退到街外,疾驰而去。
凌渡宇举目一望,立时大惊失色,他从未曾如此震惊过——卓楚媛不见了。
积克带走了卓楚媛,他至爱的女子。
卓楚媛在迷糊中逐渐清醒过来,昏迷前的记忆在重演着,她记起冲进餐馆的房车,当她滚避一旁时,一个人影迅快无比地从车内闪了出来,一掌劈在她颈侧,接着她失去了知觉。
卓楚媛呻吟一声,想挣扎,却发觉一点也不能动弹,给人缚个结实。她猛地睁开秀目。
黑暗!四周尽是黑暗,甚么也看不见。
沉重的呼吸声,来自前方码外。
她的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时,在温柔的月色下,她看到了一对熟悉的眼睛——积克的眼睛。
他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她,迸射着狂热和性欲的火焰。
卓楚媛望向四周,树影重重,是个叫天不应、叫地不闻的荒林野地,不知是甚么地方。
卓楚媛暗叫了一声完了,几乎狂呼起来。
积克慢慢移近过来,呼的气都喷在她脸上。
卓楚媛下意识地向后移,却一寸也动不了,才知道自己背靠着一棵大树。
积克举起手,轻柔地抚弄她的长发,爱不释手。
卓楚媛不断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心脏却不争气地拚命跃跳;忽地一阵剧痛,积克一下子猛扯她的秀发,使她俏脸仰起。
积克把口贴在她喉咙处,轻轻咬噬。
恐惧潮水般流遍全身,卓楚媛胃部收紧,泛起要呕吐的欲望。
她强忍着这示弱的冲动,不断提醒自己:不要惧怕,从没有一个受害者,比她掌握了更多积克的资料,何况她每边耳珠都挂着一个追踪器,只要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凌渡宇一定可以找上她,救她脱离虎口。
积克的牙齿离开了她脆弱的喉咙,仔细审视她的表情,像猫在欣赏任由鱼肉的老鼠。
卓楚媛勉力张开眼睛,回敬积克的凶眼。
积克喉咙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呜,好一会才停下来,生硬地道:“为什么不呼救?”
卓楚媛听到他说话,心下镇定了不少,尽量平和地说:“为什么要呼救?”
积克呆了一下,思索了一会,眼中的凶焰消退了大半,道:“你不怕我强奸你,伤害你吗?”
卓楚媛心中升起了一线希望,这积克似乎包含了哲者和野兽两个极端的特质和性格;当他思考时,兽性便大幅度减退,所以唯今之计,是绝对不能激起他的兽性。
她的脑海中迅速回忆着他写在纸上的那些心事,口却顺着道:“为什么要伤害我?”
积克想了想,手一紧,又扯紧卓楚媛的秀发,发出一阵狼嗥般的可怕笑声,眼中兽焰大盛。
卓楚媛暗自后悔,实在不应提及“伤害”这两个字,激起对方的兽欲。
积克全身兴奋得抖震起来,张开森森的牙齿,正要噬向卓楚媛的咽喉。
卓楚媛力求平静地道:“你懂得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