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叟公孙业谈起过三十年前子午断魂芒血洗武林之事,可是不知个中原委,现在听驼背怪人姬天云一谈,才知道子午断魂楚长风乃因情场失意,愤而走入极端,不由叹息一声,道:“楚长风情迷心窍,做出如此愚昧狂妄之事,虽然其情可悯,其行实不可恕,怪不得上上老人要把他劈掌万丈谷底了,奇怪!他怎么会没死呢?”
姬天云移动一下身子,又说道:“这件事是你师父告诉你的吧?他追杀子午断魂芒楚长风的事,对你说过没有?”
水小华道:“没有,除了传授武功之外,恩师什么事都没有对我说过。”
姬天云又吁了一口气,道:“你师父是天心一剑古三阳的记名弟子,他得悉师父噩耗之后,即邀请几位好友,到处追寻楚长风,此时,楚长风经过一阵盲目屠杀之后,内心积忿已发泄的差不多了,心情已渐渐平复,良知复萌深悔自己不该如此残杀,因此,不愿与你师父等人见面,远避山区,也是冤家路窄,他们在桓山竟不期而遇,经一场苦斗,楚长风一看,如不用子午断魂芒即无法脱身,不过,那时他自己不愿多造杀孽,只伤了一个姓萧的,即乘机溜走,心想找一僻静之处隐居起来,不想在华山遇到上上老人,用六合掌把他劈落谷底去。”
姬天云顿了顿,用感慨的语气接着说道:“如果那次他能死去倒好,不想被隐居谷底的一位异人接住,救了起来,那位异人也是情场失意而隐居的,对他非常同情,随把一身的功夫传授给他,楚长风却因祸得福。楚长风与那位异人,在荒谷相处了十四年,武功大进,心境清明,那位异人竟逼他离谷,说他尘缘未了,他苦苦哀求,不愿离开幽谷,那位异人不允,最后只好叩别出山,临行时那位异人谆谆告诫,千万不可再用子午断魂芒随意伤人,他本想当着那位异人面前把毒芒毁掉,异人却不许,说此物虽毒,制造不易,且为害为善,全由使用人决定,与毒芒本身无关,同时这样更能试出他的善心如何。楚长风辞别异人,离开深山,举目茫茫世途,竟没有一处可去之所,情丝未断,漫步向黄山天心派而去。”
姬天云又将话停住了,大概是激动过甚。
这真奇怪了!关他什么事,他激动个什么劲?难道……
屋子里一片漆黑,姬天云是躲在墙角里,水小华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没听到他的说话声,随问道:“姬大哥,楚长风是不是又想去找他的表妹叶明萱呢?”
姬天云声音微弱地说道:“是的,不过他这次并不存什么贪心,只想偷偷的察看一下表妹的生活情形,然后好安心奔波天涯,做几件有益于人群的事情。世上有很多巧合,也许这是天意,他这一步竟又踏入是非的深渊,不能自拔。”
水小华一怔,忙问道:“是不是被表妹看到了,又记起前仇?”
姬天云慨然地道:“他满身血债,怎敢以真面目见人,他表妹即使看到他,也认不出来,都怪楚长风自己,经过一次生死大劫,仍不忘寄情于他的表妹。”
他到达黄山顶的那天夜里,正逢有人袭击天心派,去的人都蒙着脸,个个武功高强,出手狠辣,天心派的门下已伤亡过半,掌门人水金泽和他妻子叶明萱也身受重伤,仍在苦挺着。
楚长风一见爱人受困,登时怒火高张,现身援救,可惜为时已晚,天心派掌门人水金泽伤重不支倒地,被敌人乱剑劈死。他的表妹叶明萱一看丈夫惨死,疼急攻心,也晕了过去。
楚长风此时的武功虽然可以击退所有来犯的敌人,但他救护表妹心切,不愿恋战下去,随摸出子午断魂芒,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打了出去,那次伤了多少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毒芒出手,即抱起表妹逃走。”
姬天云说到这儿,声音微弱得已听不清楚。
水小华急忙说道:“姬大哥,你累了么?说大声一点,他表妹怎么样了?”
姬天云乾咳了数声,又接着说道:“他抱起表妹跑了一阵,一看无人再追来,忙把表妹放下,一看她怀里还捆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楚长风现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表妹对他惨然一笑,说他来的正好,并要求他替她做两件事:一把孩子交给……”
姬天云又停住了话,沉思片刻才又说道:“把孩子交给她的娘家,第二是寻找金瓜秘笈,她说完之后,即内伤发作而死去。”
水小华问道:“现在那个孩子在什么地方?”
姬天云黯然道:“我不清楚,他没告诉我。”
水小华此时对子午断魂芒楚长风生出同情之心,接着又道:“此人虽做过很多杀孽,倒很痴情,你为什么要把他打死呢?”
姬天云道:“因为他违背了那位异人的话,为夺金瓜,又用子午断魂芒随意伤人。”
水小华不以为然地道:“也许他为了履行表妹临终的遗言,求瓜心切所致。”
姬天云叹道:“他自知杀孽太重,子午断魂芒再现江湖,必定引起武林不安,是他自己愿意死的。”
水小华由子午断魂芒想起了师父的伤势,不由急切地道:“你不是说过,这次的子午断魂芒不会致人于死么?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