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借力摔倒当地。
她有了这个盘算,因此,缠上之后,缓缓的用力,微微向怀内牵引。
此时,只要常玉岚有一丝动摇立桩不稳,留香妖姬必然猛的一扯,常玉岚连人带剑,不立即摔倒,也会立桩不定,扑向前来。
那时,留香妖姬会突然立扯为拌,像在室内摔大丫头一样,将常玉岚摔在假山石上,非死必落个骨断筋折,甚而摔成一个肉饼。
殊不知,常玉岚自幼深受庭训,金陵世家的家学渊博,加上不断的钻研“血魔秘笈”,尤其受蓝秀“桃花髓”的锻炼,在不断的精进,已是当前不世高手,岂同小可。
无奈,常玉岚是“鱼在水中不知水”,他本身并不完全知道自己无形中的长足进步,因此,尚在“施展不开”状态之下。
可是,人在急切之间,一切潜在的力量,往往能发挥到极限。
这时,常玉岚耳闻蓝秀的娇声叮咛,面对顽强对手的压力,心中受荣誉感与生死关头的逼迫,一股无尽的热力,明显的由丹田暴发而起,如潮汹涌,遍及全身,终于,集结于执剑的右手臂上。
他不撤剑,不着力,只是稳稳握着剑柄,力透剑身,再渐次的用到缠在剑身上的蚕丝带上。
一条蚕丝彩带,像笔杆一样的直,像弓弦绷得紧紧的,隐隐有—丝丝吃吃之声,渐来渐烈。
初时——留香妖姬只受着从蚕丝彩带上传来的力道不可抗拒,不留如缕。
片刻——觉着手指发热,腕间酸痛。
再来——力道直透手臂,筋骨咯咯有声。
终于——整个身子血流不畅,酸麻僵硬,通身的肌肉收缩,好似要皱在一起,痛苦难当。
汗水,从额头滴滴滴落。
两眼,金花乱散。
手中的蚕丝彩带,再也把持不住,一直向外滑,像被一股大力抽的般,怎的也定不下来。
蓝秀在一边道:“妖姬!识相一点吧,快快松手,或者乘着尚有一点力气,放开蚕丝彩带的圈子,不然,五脏离位,血染当场,后悔不及!”
除了依照蓝秀的话去做,留香妖姬别无第二个选择。
然而,她担心就在撤招收势的一刹那间,常玉岚若是快如闪电的乘机一击,到时怎的也闪躲不开。
因此,她勉强的脚下微微后移,眼看已到了窗外之下,手中彩带全力抖动,让缠绕在剑身上的圈套解开,百忙之中一个“倒翻元宝”,人抢着穿进窗子,到了室内。
常玉岚并无非杀留香妖姬的心意,所以,留香妖姬这一招也出平他意料之外。
蓝秀一见,忙道:“不好!这妖姬要在纪无情二人身上下杀手!”
常玉岚不敢怠慢,仗剑而起,人剑合一,也向室内扑去,快逾飞虹,疾比流星。
室内——留香妖姬已从壁上摘下一柄长剑,尚未出鞘。
常玉岚已跟踪而至,不等她有片刻的缓冲之机,剑身一长,已抵在留香妖姬的后腰叻间,口中大喝道:“你待怎样?”
这时,纪无情与司马骏也被这声断喝惊醒,想是解药已经生效。
两人不约而同的一咕噜坐了起来,环顾室内,像梦幻似的,茫然四顾,不知所云。
常玉岚一见,朗声道:“二位毒性未尽,不可用力运气。”
就在常玉岚说话之际,略一分神。
留香妖姬一斜身子,闪出常玉岚的剑尖之外,“呛啷”长剑出手,招展“灵凤扬翅”,反划常玉岚的肩头。闪避、出剑、制敌,一气呵成,锐不可当。
常玉岚在不防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噹!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留香妖姬觉着执剑的手虎口大力一震,剑尖斜地飘出尺余,“叮咚!”一声轻响。
这突如其来之举,留香妖姬心头大凛,以为剑尖折断,急忙抽收长剑,仔细省视,幸而长剑无恙。
地上的轻响,原来有一只翠绿的耳坠子。
以一个豆大的翠绿耳饰,竟然卸去了长剑的前刺之势,而且震得剑抖斜飞尺余,实在是令人惊讶的一件事。
蓝秀的人在窗外探出个头来,冷然的道:“乘人之危,好毒的剑法!”她说话之时,脸上含着一层微愠之色,又向常玉岚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临敌对阵,你不伤敌,敌必伤你!”
真的,假若常玉岚在出剑之时,稍一狠下心肠,留香妖姬纵然不血洒当地,也必严重受伤。慢说回手,连出剑的机会也绝对没有。
常玉岚玉面生霞,红着脸道:“这就是正邪不同的地方,黑白两道的分别!”
这时,纪无情的双眼发直,盯着窗外的蓝秀,大声叫道:“蓝姑娘!蓝秀!”
蓝秀微微一笑,尚未来得及回话。
突然——留香妖姬一个箭步,挺剑而起,剑尖快如飞星,已抵上半坐半卧的司马骏背后,正是心脏地位,要命的所在,尖声叫道:“常玉岚,丢下长剑,不然……哼!我先要了他的小命!”
司马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