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如同飞矢。然而,忽觉迎面有一堵看不见的墙,虽然软如棉絮,但伸出的手再也休想穿过这堵“墙”。更令司马骏吃惊的是,一股反弹的力道,从两掌之中沛然不可抗拒,整个人身不由己的倒退而回。
司马骏一惊焉同小可。人在虚空之中,急忙气逼丹田“千斤坠”功夫,急沉猛落,勉强的停下身子,立桩沉势,方才支撑站定。
这是一种“太过意外”的形势。司马骏心中暗忖,这分明是一种隐然的至高内力,凭这几个黄毛丫头办得到吗?
他的一念未已,轩车绒幔里已传出声道:“司马骏!你意欲何为?”
司马骏一向自视甚高,尤其是当着常玉岚之前,一扑受挫,怒、急、气、羞,完全失去了外表上显示的一介少庄主拎持,勃然变色,大吼道:“少弄玄虚,藏头露尾见不得人吗?”
轩车内哼了一声道:“大胆!”
有了先前的经验,司马骏不得不先行运功戒备,挫动双掌,揉身们进,一改猛扑突击的身法,像一条灵蛇一般,蜂腰扭动,几个闪烁,人已到了轩车探掌可及之处。
常玉岚一见,忙喝止道,“司马兄!不可造次!”
喝声未落,一声厉嚎,司马骏的人像一道弹簧,本已欺近轩车的身子,乎地飞出五丈,幸而他受伤不重,勉强稳住势子,摇摇晃晃的站住脚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半响讲不出话来。
常玉岚一见,急忙趋步上前,因不便用手搀扶,生恐使司马骏过分难堪,只是低声道:“司马兄,你觉得怎样了?”
司马骏出道以来,何曾受过此等挫折,心中又急又气,而且一千个不服,试着胸中血气上扬,如潮汐般的汹涌翻腾,显然是为对方内力所震。
因此,他咬牙道:“常兄,你可知这车内的人是什么路道?”
没等常玉岚答话,车内帘慢掀处,施施然走出一位通身雪白云裳的妇人。
常玉岚心头不由一震,折身道:“门主,你难得亲自离开百花总坛。”
百花夫人似笑还嗔,樱唇启动,带着七分幽怨,三分不悦的道:“还不是为了你。”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沉,风目中充满怒火,柳眉倒竖,转面对司马骏,娇声喝道:“司马骏!你年轻轻的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司马山庄的虚名,横行霸道却也罢了,居然学司马长风的作风,使乖乘巧,做为人所不齿的阴谋诡计,实在不能原谅!”
司马骏闻言勃然变色道:“司马山庄领袖武林,江湖威尊,你报上门派……”
不等他的话落音,百花夫人盈盈冷笑一声,道:“唏唏!领袖武林?小娃儿,你好狂!”
司马骏也抢着说道:“你自问不狂吗?”
“大胆!”百花夫人沉声断喝道,“念在你年少无知,回去对司马长风说,七大之内我会到司马山庄,叫他对我有个交代!”
司马山庄的威望,三十年不减,不但司马长风四个字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身为少庄主的司马骏,从来也没在黑白两道碰过“钉子”,所到之处,都是被人待如上宾,阿谀逢迎。而令,一招出手,受到了不明所以的挫折,接下来又被百花夫人教训一顿,这简直是比打几个耳光还要难堪。因此,咬牙有声,惨白着脸色,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你!你这……你这泼妇!”“泼妇”二字出口,人也虎扑而前。
武家功力的深浅,首在一个“气”字,气定神闲,自然是进退有序,心浮气躁,不免章法大乱,一定是破绽百出。
司马骏的奋力一扑,全是拼命的架势,恨不得双掌一齐拍在百花夫人的通身要害,甚至在掌下立刻要百花夫人肉血横飞,碎尸万段。他这种恼羞成怒,情急拼命的架势,自己是突发难以控制,第三者的眼中,却看得真切。
因此,常玉岚忙不迭横身急飘,探臂拦在司马骏的前面,抢着喝道:“司马兄,使不得!”
但听一声暴吼,司马骏前扑的身于,硬生生被常玉岚拦住,双手抱在胸前,双目发直。蹬!蹬!蹬!一连退后三步,愣愣的望着常玉岚。
常玉岚伸出的右臂,感到奇疼刺骨,半晌收不回来,只感到酸软麻痹,才软棉棉的垂下来。
原来,司马骏急扑的身子只想到袭敌泄愤,忘却了护体保身,“子午”大开,胸前扑在常玉岚伸出的右臂之上。常玉岚的右臂被撞,武家自然反应,当然会聚力一挺,司马骏焉有不受伤之理。同样的道理,司马骏前扑之势被阻,胸前撞上常玉岚的手臂,也必然会聚气用力,强劲可知,常玉岚的手臂焉能不受这全力一扑的绝猛刚劲所伤。
两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约而同发声惊呼,彼此凝视愣在当场。百花夫人反而轮空下来。这是“说时迟、那时快”的一转瞬之际的事。
百花夫人粉面生寒,略移半步,伸出葱白似的尖尖玉手,抓着常玉岚垂下的右臂,低声道:“不妨事吧?伸直来!”
她半扶半拉,五手已滑落到常玉岚腕脉之处,若无其事的又道:“试着运运气。”
常玉岚只觉着腕脉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