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飞霜失落已经三日。
镖伯虎亲自出马,商请洛阳城几家著名大镖局协助,也联络了地鼠门,不惜劳师动众,全力搜寻白菊花下落。
由于有所顾忌,不便将银月飞霜之事张扬出去,仅以搜寻白菊花为名。只要找到她,自然就知短剑落在何人手中。
但一连三日,却是毫无消息。
秦忘我同样急于找白菊花,心情却与数日前全然不同,如今他充满了恨意!
萧姣姣更是心急如焚。银月飞霜失落,使她不知日后如何向双亲交代。
第四日华灯时分,消息传来,江南三侠在夏邑县境内被杀,身首异处!
这消息似与白菊花无关,只是金龙镖局几名镖师自江南护镖回洛阳,途经夏邑,发现江南三侠被杀,一回镖局,消息就不胫而走,传扬开来。
根据目击者描述,江南三侠身首异处,似为断金切玉利器所杀,不禁使韩伯虎想到,可能即是银月飞霜!
如果不幸料中,则其人不仅得到了短剑,且能用以伤人,情况就更严重了。
其人不仅武功惊人,得此杀人利器,岂不如虎添翼?
事态严重,韩伯虎不敢隐瞒,急召秦忘我与萧姣姣至书房密商对策。
秦忘我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主张即日赶住夏邑。
萧姣姣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往。
韩伯虎却神情凝重道:“老夫所担心者,即是谋剑之人亦能用剑伤人,不幸正被老夫言中,以秦老弟的武功,加上萧姑娘的银月飞霜,原应有七成以上胜算,如今情势劣转,主客易位,老夫不主张冒此无谓之险。”
萧姣姣情急道:“难道咱们就放弃了?”
韩伯虎胸有成竹道:“不!兹事体大,老夫决心亲赴金陵一行,凭昔日交情,邀请几位老友出马,始万无一失。”
萧姣姣口不择言道:“哼!江南三侠,也不过如此!韩老伯之意,是否请不出那位老友,咱们就追不回银月飞霜?”
韩伯虎道:“老夫绝无此意,只因萧姑娘路过洛阳在此作客,不幸发生此事,理当由老夫一身担代,绝不容有任何差错。否则,老夫如何向令尊今堂交代?”
秦忘我本要坚持己见赶往夏邑,见萧姣姣暗施眼色制止他说话,只好不再跟韩伯虎争辩。
当晚,秦忘我很早就回房灭了灯,似乎已就寝。
其实他并末睡,只是和衣躺在床上。
果然不出所料,二更刚过,房门上轻敲两响。
秦忘我挺身而起,下了床,也不问是何人,就开了房门。
萧姣姣闪身而入,一身劲装,肩背简单行囊。
不待她开口,秦忘我巳轻声笑问道:“现在就走?”他居然料事如神。
萧姣姣诧然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秦忘我莞尔一笑道:“大概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萧姣姣欣然道:“那你早已难备好了?”
秦忘我点点头,偕同萧姣姣出房,双双悄然离去。
次日一早,韩伯虎始发觉,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男女竟然不辞而别了。
韩伯虎大为震惊,即将镖局之事交代一番,独自启程,快马加鞭赶往夏邑。但一路上,并末追上秦忘我与萧姣姣。
抵达夏邑境内,始知江南三侠尸体无人认领,已由地方官府草草掩埋。
韩伯虎交付银票于两,嘱重新厚葬,以报三人赶来助拳之情。
一连三日,韩伯虎疲于奔命,遍寻各处,明查暗访,始终未发现秦忘我、萧姣姣二人影踪。
韩伯虎心中尚有更重要大事,且事不宜迟,乃当机立断,决定兼程赶往金陵。
一别十八载,六朝京都的金陵,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韩伯虎备份厚礼,先至威远镖局,拜会昔日旧主金老镖主。江南三侠言之不虚,金老镖头果然年迈体弱,不良于行,镖局事务已交由其子金鹏负责。
金老镖头惊闻江南三侠丧命异乡,至为激动。
韩伯虎当即取出三张银票,道:“江南三侠是应在下承邀,赶往洛阳助拳。因与一位小兄弟发生冲突,愤而离去,不意归途上惨遭杀身之祸。在下在道义上不能置身事外,途经夏邑,已出资予以厚葬,并带来三万两银票,烦请老镖头转致三人家属,聊表心意。”
金老镖头叹道:“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三人临去洛阳之日,老夫尚为他们饯行,不想一别竟成永诀。尚飞、黄川至今未娶,仍是孑然一身。扬超于十八年前,你离金陵前往洛阳创业不久,即娶得当时应天府总捕头、江南第一神捕王守义胞妹为妻,育有一女名叫杨瑶,己与鹏儿文定……”
正说之间,走进个虎背熊腰的劲装少年,带着几名健壮镖师。
上前一抱拳,恭然道:“爹,孩儿已将镖银护送至桐城,特来禀明。”
金老镖主欣然笑道:“好!好!鹏儿,不记得韩大叔了么?快来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