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彪自有主张,拍活了老者昏穴,即道:“老头儿,虽然这姑娘,不是你亲孙女你总不忍心看她受活罪吧?”
老者声嘶力竭叫道:“放了她,老朽任凭你们宰割!”
冷彪斜肩谄笑道:“只要你说出常九藏在何处,你们两个一齐放!”
老者断然道:“不知道!”
门开处,不知何时外出的甘尧抓着—条长约六七尺的巨蛇,满面春风地回来,笑道:“好不容易,总算抓到了一条!”
冷彪一施眼色,甘尧走向白菊花,握住巨蛇七寸处,举向她胸前,道:“是你说,还是让老头儿说?”
白菊花双目紧闭,尚不知甘尧手上抓着巨蛇。突觉胸前一凉,以为是他们动手动脚。那知双目怒睁,低头一看,不禁吓得魂飞天外,惊叫道:“拿开!拿开啊……”
突闻老者怒喝道:“住手!”
冷彪趁机威胁道:“如果你不说,我相信白姑娘会说的!”
老者心知他们打什么主意,情急道:“她根本不知常九的行踪!”
冷彪道:“哦?那你一定知道啰?”
老者决心要使白菊花脱险,振声道:“不错,只有老朽一人知道掌门人常九行踪。但你们必须先放她走,老朽才会说出。”
冷彪嘿然冷笑道:“老头儿,你太聪明了,可惜咱们也不笨。
那姑娘一放走,你就什么也不会说啦!”
老者被他识破,不禁恨声道:“哼!老朽若是先说出常九行踪,只怕两人均难逃你们毒手。既然信不过老朽,你们就瞧着办吧!”
冷彪怒从心起,一施眼色,甘尧又将手中巨蛇,触向白菊花赤裸的身体。
老者于心不忍,终于疾喝道:“住手!我说……”
冷彪暗喜,示意甘尧停止,冷声道:“你说吧!”
老者抬眼一看,白菊花已然吓昏,深叹一声,道:“常九在洛阳,但他已易容,除了白菊花,连老朽见了他也难认出!”
不知他是说的实话,或存心牺牲自己以救白菊花一命。冷彪虽一时也分辨不出,但他当机立断,猝下毒手,一掌劈向老者天灵。
老者未及发出惨叫,巳一命呜呼。
甘尧欲阻不及,惊诧道:“老冷,你……”
冷彪胸有成竹,狞笑道:“不用担心,我自有主意!”
甘尧对他极有信心,相倍他既然已有主意.绝对万无一失,错不了的。
冷彪身高七尺,举手可及屋梁,放下吓昏的白菊花,将她穴道解开,偕甘芜不顾而去。
洛阳城内,一片繁华热闹景象。
行人熙攘,车马络绎不绝的大街上,“洛阳客栈”黑底金字的招牌在夕阳余辉中闪闪发光,使人老远就看得清清楚楚。
临街大店面,兼卖佳肴美酒,生意兴隆,每日高朋满座。尤其一到华灯初上,更是座无虚设。
这会儿尚未到掌灯时分,座上只有三四成食客。大部分是甫抵洛阳,赶了整日的路,来此投宿,先祭了“五脏庙”再说。
靠近柜台这一位,不知是哪家的王孙公子,独据一桌,居然摆了满桌山珍海味,还皱起眉头,奸像所有佳肴全不对他的口味。
年纪不大,看上去顶多十七八岁。一身华服,风度翩翩。虽是眉清目秀,英俊潇洒,却略带脂粉气。颇似《红楼梦》中“大观园”里娇生惯养成天在美女堆里生活的贾宝玉。邻座食客,纷纷投以诧异眼光,暗中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议论重点大致有二,一是像他这等富家公子,出门怎会不带随从?二是令人怀疑,他可能是女扮男装!
势利的店小二,一旁见他半天不动筷箸,只是瞪着满桌佳肴直皱眉头,忙趋前鞠躬哈腰,陪着笑脸道:“公子,是不是莱不对味口?”
少年正好发作,不悦道:“你们菜是怎么烧的?咸的可以打死卖盐的,谈的简直淡而无味!”
店小二也皱起了眉头讷讷道:“这,这……”
少年斥道:“什么这呀那的,全部撤走,替我重做一桌来!”
店小二面有难色,强自一笑道:“公子,这……”
少年脸色一沉,道:“怕我付不起银子?撤走的照算!”手一拍,一只十两重的金元宝,重重放在那桌面上。
好大的手面!整个大厅的食客,无不为之侧目。
钱能通神,店小二一见桌面上的金元宝,心知这位公子爷大有来头,哪敢怠慢,赶忙召来另两个跑堂的,急急将满桌尚未动过的山珍海味全部撤走。
就在店小二和跑堂的三人手忙脚乱忙着撤走满桌佳肴之际,突见一个白衣少女慌慌张张而入。
她正眼光四扫,似在寻找目标。接着又走进两人,一高一矮,正是那黑白无常。
白衣少女未发现目标,一回身正与黑白无常打个照面,惊得转身欲逃,不意与店小二撞个满怀。
店小二双手端着碗,受这一撞,一个踉跄,碗盘脱手飞出,直向身后的少年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