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拂花公子狂态毕露,纵声狂笑之际,六名剑童已闻声赶至。
要知近日以来,自萧夫人到此,被敬为上宾。整个庄院已加强戒备,俨然深宫禁地。
六剑童一见拂花公子,竟然抱剑施礼,齐声呼道:“常公子”。
众庄丁见六剑童竟对这陌生少年执礼甚恭,顿时惊得张目结舌,相顾愕然。
拂花公子一折扇,大迈迈道:“我来见神州一君易大侠,可需通报?”说时以不屑的眼光,向众庄丁一扫。
一剑童恭然道:“常公子,请!”
拂花公子又扫了众庄丁一眼,表示他多神气,见易天行并不需通报。
六剑童在前引路,带着昂首阔步的拂花公子,直往庄舍走去。
拂花公子暗中留意,庄内自大门至庄舍,一路每距约九丈,即有九名劲装汉,三人一组,以“品”字形各据方位,如同木雕泥塑,屹立纹风不动。
他对五行奇术,九宫八卦虽非精通,但曾浸淫其中,参研数年,至少已能略窥其奥,且知易天行早已处心积虑,暗中命六剑童苦练“六合剑阵”,并曾以“三十六天罡阵”对付群豪,足见雄心勃勃。
但眼前这九九八十一人,分明排列成一种阵式,拂花公子却丝毫看不出端倪。不禁警忖道:“事隔数月,莫非易天行又创出什么厉害的阵势了?”
更令他惊诧的,是他方才在庄院大门前,出手击倒众庄丁,这些人竟然无动于衷,直到惊动六剑童,闻声赶至。
而此刻走过他们面前,居然也是视若无睹。这份沉着与定力,实教人佩服,简直无法相信!
六剑童领路,带着拂花公子,进入庄舍,穿过宽敞大院,直趋正厅。一路无阻,直到正厅门口,始见四名壮汉分立两侧,各持兵刃戒备。
他们见六剑童带来拂花公子,也未加拦阻盘问,立即退让两步,拱手为礼。
拂花公子随着六剑童,步入正厅,只见易天行一派悠闲,正与铁掌杜风对弈。
听得脚步声,易天行一抬眼.发现是拂花公子,似觉意外,微微一怔道:“是你?”
拂花公子笑道:“易大侠好像不欢迎我来?”
易天行脸上无表情,淡然道:“易某今非昔比,哪谈得上欢不欢迎。不过,常公子重入中土,必然是有所为而来吧?”
拂花公子道:“看此地戒备森严,如临大敌,想必易大侠早已知道,徐元平死而复生之事了。”
易天行笑而不答,反问道:“常公子何以得知?”
拂花公子强自一笑道:“不怕易大侠见笑,在下是今日来此途中,无意中风闻,才知道此事的。”
易天行道:“哦?如此说来,你并非为徐元平之事,赶来通知我的罗?”
拂花公子径自坐下,从容不迫道:“那倒也不尽然,在下原是得知,徐元平与南海奇叟之女的尸体,被人自古墓中运出,欲往南阳见易大侠,可惜去迟一步,失之交臂。经多日查访,均无法查明易大侠行踪。”
“没想到今日午间,途经八陡镇打尖,却无意间听人谈起,始知易大侠在此,故而兼程赶来。”
易天行急问道:“常公子所遇之人,可是一对年轻兄妹?”
拂花公子颔首道:“不错,听他们称呼,确为兄妹。但另有一人,则是个疯疯癫癫的和尚。”
易天行暗自一怔,道:“疯和尚?莫非是宗老叫化?”
拂花公子道,“不是他,老叫化在下怎会认不出。”
易天行冷冷一哼,道:“不管他是谁,只要敢来,绝不让他们活着出庄!”
拂花公子又道:“有一事易大侠恐怕未必知道,听那对兄妹口气,徐元平好像是他们救活的哩!”
易天行霍地站起,惊诧道:“果然是白石老人!”
拂花公子听得满头雾水,茫然道:“易大侠,你说白石老人……”
话犹未了,拱门垂挂珠帘掀起,走出了面罩黑纱的萧夫人,身后紧随王冠中与胡矮子。
铁掌杜风急忙起身,与易天行双双恭迎。
拂花公子意外地一怔,恭然施礼道:“恕在下不知萧夫人在此,未先请安……”
萧夫人微微将手一摆,即道:“常公子,方才听你说,徐元平是白石老人救活的?”
拂花公子道:“听那姑娘气愤说,为救徐元平一命,致使白石老人惹来杀身之祸,矢志要来找易大侠报仇,然后再去找徐元平算账。”
萧夫人转身易天行,冷声道:“易天行,你早就知道,使徐元平复生的是白石老人?”
易天行矢口否认道:“不不不,在下只是惟恐再有人去白石谷,查询有关死而复生之术……”
萧夫人怒哼一声,转向拂花公子迫问道:“你已回关外,怎会知道,姹儿与徐元平的尸体,被人自古墓中运出?”
显然方才他们的谈话,她已全部听到。
拂花公子不敢据实以告,灵机一动,表情逼真道:“不瞒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