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风道:“宗老前辈是被侄女缠住,各处寻找徐元平的下落……”
丁炎山暗自一怔,诧然道:“凤儿,你真的见过徐元平?”
丁风点点头道:“侄女与他曾相处多日……”
丁炎山道:“我方才还以为,你是编造出来,骗那牛鼻子的呢。”
丁风郑重道:“不!侄子所说,句句实话!”
丁炎山眉头一皱,道:“那就怪了,牛鼻子虽未去古墓,但徐元平死在墓中之事,天下武林无不知。若非他已知徐元平死而复生,怎会对你的话深信不疑呢?”
丁凤问道:“叔叔不相信?”
丁炎山笑道:“我怎不相信,徐元平也与我相处了数日啊!”
宗涛、丁风不约而同急问道:“他在何处?”
丁炎山沮然道:“可能已落在百奇老人手中。”
丁风迫不及待追问道:“百奇老人是谁?”
丁炎山愤声道:“一个老怪物!”随即将数日之前,小叫化闯入万蛇宫情形,概略述说一遍。
宗涛听毕,皱起眉头道:“老叫化不敢自夸渊博,但亦绝非孤陋寡闻之事,却从未听过百奇老人其人!”
丁炎山道:“在下若非亲眼目击,真不敢相信,天下有武功如此高的人!”
丁凤心急如焚道:“请叔叔带路,咱们去找徐元平吧!”
只见丁炎山把脸一沉,斥道:“你想去送死吗?”
丁风深知这位叔叔一向争强好胜,故意用激将法道:“叔叔若是怕那老怪物,只需带路至谷内,由侄女自行设法救出徐元平就是。”
丁炎山怒哼一声,道:“大哥只有你们姐妹两个女儿,玲儿已不幸丧命,我岂能让你再去送死!”
丁凤一听,不禁悲从中来,热泪盈眶道:“叔叔,姐姐真的死了吗?”
丁炎山瞥了宗涛一眼,正色道:“宗兄没有告诉她?”
宗涛微微颔首,沮然道:“老叫化有话是憋不住的,已然告知丁姑娘了。”
要知丁风与丁玲,从小到大,未曾离开过一日。直到丁凤被天玄道长看中,认为是可造之才,强行收为弟子。许以三年为期,欲将她造就成一位当代女侠,姐妹两始不得不暂时分手。
岂料玄武宫一别,竟成永诀。
这时丁凤闻言,证实丁玲与她已是阴阳两隔,顿时伤心欲绝,情不自禁地失声痛泣起来。
丁炎山也不知如何劝慰,深深一叹,走近宗涛道:“宗兄可有高见?”
宗涛老成持重道:“徐元平与老叫化乃是忘年之交,且曾有恩于我。如今既知他身陷老怪物手中,自当义不容辞往救。不过,此事必需从长计议。”
丁炎山显然亦未死心,颔首道:“宗兄所见,正与在下不谋而合,宗兄可知家兄去向?”
宗涛道:“古墓一别,即未再遇,丁兄可是想找令兄,助咱们一臂之力?”
丁炎山郑重其事道:“若能找到家兄,尚需重新召集鬼王谷人手,始能对付得了百奇老人。否则,纵然集咱们数人之力,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宗涛道:“令兄已决心销声匿迹,从此退出江湖。只怕不会为了徐元平,轻毁重诺,劳师动众吧。”
丁炎山笑道:“宗兄对家兄了解尚不够深,若为徐元平,他自然不致动心。但若为了百件罕世奇物,情形就不同了。”
宗涛会意地一笑,道:“看来,咱们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令兄了。”
丁凤霍地止住哭泣,急道:“不!救人如救火,等咱们找到爹爹,徐元平早已……”
宗涛不以为然道:“丁姑娘放心,方才听你叔叔所言,百奇老人对徐元平并无加害之意,只是将他视为又一件‘奇物’而已。”
“咱们既想救出他,就得有充分准备,才能万无一失。否则,打草惊蛇,再要救他就更无把握了。”
丁凤虽心急如焚,但听了宗涛这番话,也只好无可奈何地同意了。
但鬼王丁高的去向,连丁炎山也不知道。
如今人海茫茫,到何处去找他呢?
果然不出宗涛所料,百奇老人对死而复生的徐元平,只是视同又增添一件“奇物”而已!
小叫化被囚禁在铁栅斗室内,百奇老人每日均需亲来观赏一阵。如同在观赏一头罕见珍禽奇兽,根本未将他当作人类看待。
尽管小叫化在铁栅内咆哮、叫骂,百奇老人均未加理会。幸而菊儿暗中偷送食物,使他得以不致挨饿,否则就更惨了。
小叫化趁菊儿偷送食物之际,曾一再要求助他脱身。菊儿虽感他曾救过小雪球,但却表示爱莫能助,使他大失所望。
被囚禁至第七日,百奇老人又带四名红衣女童,像过去数日一样,来至铁栅外静静观赏。
小叫化气愤叫道:“老家伙,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人,不是动物!”
百奇老人笑道:“我老人家当然知道,你不但是人,而且是个曾经死过,如今又活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