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清晨,小叫化被一阵“隆隆”巨响惊醒,发现昨夜是睡在山壁洞穴里。
“隆隆”巨响不绝于耳,宛如雷鸣。小叫化出得洞外,仰面一看,天空一片晴朗,何来连连雷声?
小叫化倾听之下,辨出雷声来自西北方向。
他一时好奇,决心前去一看究竟。
循声越过一座小山头,发现眼前是一处隐蔽山谷。
这时一个赤膊虬髯的健壮老者,正挥掌连劈,掌风过处,飞沙走石,震起“隆隆”巨响。
老者似在练某种惊人武功,掌风威力无比,真个是惊天动地。
但在数丈之外,一株苍松下,尚有两位老者,正据石桌凳对弈。
他们全神贯注在棋上,对那老者在一旁练功,竟然充耳未闻,浑然无觉。
小叫化正暗自惊诧,突觉后领被人执住,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把提了起来。小叫化大惊,猛回头一看,提起他的那人身高七尺有余,犹似巨神。
巨人也是上身赤膊,露着健壮结实肌肉,且力大无穷。任凭小叫化如何挣扎,甚至拳打脚踢,他全然不在乎。
这时虬髯老者仍在继续练功,苍松下二老仍在对弈,似未发现小叫化被巨人所执。
巨人提着小叫化后领,绕过一片嶙峋怪石,大步进至苍松下,不敢惊扰对弈的二老,只是默默在一旁。
背向小叫化的老者,身着道袍,手执拂尘轻拂,状至优闲得意,显然棋势已占上风。对坐老者却是神情凝重,双手撑着下颚苦思。
突然间,苦思老者双眉一剔,神色飞扬道:“有了,跳马拼车,吾危解矣!”哈哈一笑,伸手将棋盘中“马”跳开。
道袍老者一怔,随即笑道:“好棋!好棋!想不到冷兄还有这起死回生的一步妙着!”
老者状至得意,哈哈一笑,这一抬眼,正与小叫化打个照面,只听他惊呼一声“啊……”,竟然吓得仰面倒栽,一屁股跌坐地上。
道袍老者惊问道:“冷兄怎么了?”
同时猛一回首,乍见被巨人执着的小叫化,也是大吃一惊,如见鬼魅,霍地腾身而起,横掠出两丈。
巨人不知二老为何如此吃惊,这一分神,被小叫化趁机猛一挣,后领连衣整片撕脱,人已拔脚狂奔而去。
老者一跃而起几乎与道袍老者同时掠至,挡住小叫化去路,同时惊问道:“你是不是鬼?”
小叫化一怔,愤声道:“我看你们才是鬼呢!”
老者一脸惊异之色,诧然道:“如此说来,你是人罗?”
小叫化记起丁凤的嘱咐,昂然道:“我是徐元平!”
道袍老者道:“咱们自然知道你是徐元平,但不知你是不是鬼?”
巨人赶来,欲动手再抓小叫化,被老者伸臂一拦,道:“你先退下!”
老者等巨人退开一旁,又向小叫化道:“徐元平,不管你是人是鬼,可还记得老夫?”
小叫化摇头道:“不认识!”
老者怒哼一声,正待发作!
道袍老者劝阻道:“冷兄稍安勿躁。”
转向小叫化问道:“那你要认得在下?”
小叫化仍然摇头道:“从未见过!”
二老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一阵。
道袍老者又上前一步,沉声道:“阁下大概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就提醒你一下吧,这位冷兄,就是千毒谷中,三个老毒物之一的,冷公霄!”
小叫化暗自一怔,记起了冷天公,诧异道:“哦?他也叫老毒物?”
冷公霄道:“你真是孤陋寡闻!武林之中,江湖之上,谁不知道千毒谷的三个老毒物。老大与我,你都见过,那就是咱们的老三冷公霰!”
说时向仍在练功的虬髯老者一指,又道:“只是他数十年来未离此谷,谅你也未见过!”
小叫化眼光向冷公霰一瞥,移回道袍老者道:“你呢?”
道袍老者振声道:“鬼王谷,索魂羽士丁炎山!”
小叫化又是一怔,急问道:“有位叫丁凤的姑娘,是你何人?”
丁炎山怒道:“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们两姐妹为了你,不知受了多少苦,我那大侄女丁玲,更不幸因你而丧生,你居然还问丁凤侄女是我何人!”
小叫化道:“丁玲姑娘是谁。我不知道。但丁凤姑娘却是我的救命恩人!”
丁炎山惊异道:“如此说来,是我那丁凤侄女,把你救活过来的?”
小叫化道:“可以这么说吧。反正每个人见了,都说我是死而复生。如今把我都弄糊涂了,不知自己是否真的曾经死过。”
丁炎山心念怀动,又向冷公霄轻声耳语一阵。
然后转向小叫化笑道:“丁凤侄女既有恩于你,在下乃是她的三叔,咱们可算是一家人了。哈哈……”
小叫化见他前倨后恭,颇觉受宠若惊,道:“老人家既是丁姑娘长辈,我也应该称三叔了。”
丁炎山更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