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明这才下床开了门道:“副盟主,我一向佩服你的冷静沉着,为什么今天偏偏举动反常?”
钟一豪进得门来,拍着麦小明的肩膀道:“麦老弟,快走!”
麦小明不觉一愣道:“真是怪事!先前我要走,你们大伙堵住房门不准我走。现在我已经决定不走了,你却又来叫我走。是不是你们脑筋有问题?”
钟一豪大为着急地道:“现在情势转变了,我和余先生不得不改变主意。”
麦小明眨了眨眼道:“什么情势转变了?莫非你们也要走?”
余亦乐抢先将方才钟一豪在围墙外得到苗素兰的消息大略讲述了一遍。
在钟一豪和余亦乐的预料,麦小明听到这消息,一定会立刻整理好行囊就走.岂知麦小明反而又躺回床上,像若无其事一般。
钟一豪催促道:“麦老弟,你是怎么啦?难道要等死不成?”
麦小明冷笑道:“我若现在走了,那就表示怕了那老王八蛋,难道你们认为我麦小明是贪生怕死之人?”
余亦乐皱了皱眉道:“麦老弟,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逞强?留得青山在,何怕没柴烧?快快逃命要紧!”
麦小明当真沉住了气,道:“我就是要死,也必须死得轰轰烈烈。霍元伽在杀我之前,只怕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余亦乐道:“你纵然能杀死他们几个,最后总还是赔上自己一条命.值得吗?”
“你就认为我—定非死不可?”
“霍元伽手下高手如云,你纵然武功再高,也无济于事。连当年霸王之勇,最后也要自刎乌江,你该心里有数。”
“我没数,连—二三四五都弄不清楚!”
“麦老弟,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怎么还像开玩笑一般!”
“我已决定不走就不走,若一会儿就改变一个主意,那才是开玩笑呢。两位快请回去,再劝我也没有用,我还要继续睡觉。”
钟一豪吼道:“你再不走我们抬也要把你抬出去!”
麦小明道:“我从没坐过轿,你们若能找顶轿子抬我走.我正好可以过过瘾。”
钟一豪又气又急.却被余亦乐一把拉出房门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必劝了,副盟主回去吧!”
钟—豪被余亦乐一口气拉进自己房间,坐下后道:“余兄怎么啦?咱们无论如何要把他劝走.你怎么却半路打退堂鼓?”
余亦乐道:“麦小明的性子,副盟主并非不知道,我把你拉回来,正是要另想办法.”
“除了逼他走还有什么办法?”
“方才苗素兰传来的消息,虽然不能说不可靠,但我怀疑这正是霍元伽使出来的—计.”
钟一豪哦了声,似有所悟道:“余兄有何高见?”
余亦乐分析道:“依兄弟愚见,霍元伽为免激起柏龄院的众怒,必不敢杀麦小明。”
钟一豪道:“那么苗素兰为什么会传来这项消息呢?”
余亦乐道:“这正是霍元伽的一计。他故意要苗素兰来传递这个消息,以便让麦小明有时间逃离迷踪谷。
麦小明一走,对霍元伽来说.既不得罪咱们柏龄院,又去了—个心腹大患。这办法又阴险又高明,副盟主认为兄弟的话是否有道理?”
钟一豪哦了声道:“余兄的话,果然有理。但麦老弟偏偏不走,霍元伽总不能就此罢休.他身为绿林盟主,为了维护总寨的寨规,必定还是要处置麦小明.否则岂不有损他的威严?”
余亦乐道:“他即使处置麦小明.也必在早饭之后。咱们不妨在天一亮就先去见见他,试探试探他的语气,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钟一豪颔首道:“好,就这么办!”
霍元伽的住处,称为“天星院”。
天星院建筑巍峨,占地极广。当年胡柏龄修建完成后,取名“迎宾馆”,原是接待外界贵宾用的,连胡柏龄都不曾搬进去住。
但霍元伽两月前接任盟主后,却把“迎宾馆”改为“天星院”.成了他这绿林盟主的私人居所。
他把这里取名“天星院”,不外是在炫耀自己的身份地位。
真亏他想得出来。
钟一豪和余亦乐苦待到天色微明,便急匆匆的来到天星院。
这时霍元伽也已起床,经过守卫喽兵通报后,就在寝室外的客厅接见钟一豪和余亦乐。
霍元伽神态自若.丝毫看不出即将有什么大事发生。
“两位这么早来见老夫.必是有什么重要大事?”
钟一豪道:“昨晚为麦小明的事,属下们一直坐立难安,很想知道盟主究竟要怎样处置他?”
霍元伽神色依然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麦小明昨晚的所作所为.二位都已亲眼得见。如果钟副盟主是老夫,试问该如何处置?”
钟一豪想不到霍元伽竟反问自己,顿了—顿道:“麦小明固然凌犯了盟主,但念在他是原来前盟主的师弟,而且又是个人才,属下们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