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不足两尺长的单刀,和他十年前所佩的那把刀,似乎并不一样。”
百花夫人霎时脸上出现奇异的表情,呆了一呆道:“莫非是冷金风雷刀?这把刀怎会落往他手里……”
蓝秀也觉出有异,茫然问道:“娘,什么叫冷金风雷刀?”
百花夫人定了定神道:“不要问,你不需要知道!”
蓝秀不便问,连纪无情对百花夫人不满原因何在,也不便从实禀报。
百花夫人忽然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双肩乱抖,道:“暗香精舍连番损兵折将,想不到连纪无情也做了我的对头!”
蓝秀不愿母亲再与纪无情结怨,轻咳了一声道:“娘不必生气,纪无情齐非冲着娘来的。”
“娘手下的六、七个人都被他杀了,他不是冲着娘是冲着谁?”
“娘方才不在现场,自然不清楚原因,刘大叔和杨大叔先对他出言不逊,所以才激怒了他,而最先出手的也不是他。”
忽听全老大声如焦雷般的暴声道:“不管如何,下次纪无情被全某碰上,非把他剁成肉酱不可!”
百花夫人这才又望了刘天残一眼道:“他怎么样了?”
全老大忙躬身道:“经过属下的疗伤药,伤势已完全稳住,只是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伤处才能缝合结痂。”
他顿一顿,又道:“不过他好了以后,额头上没了那突起的肉瘤,也没法再称做独角蛟了。”
百花夫人道:“暂时点了他的睡穴,可以减少他一些痛苦,带着走也比较方便。”
全老大依言点了刘天残的睡穴。
百花夫人再吩咐道:“这些尸体,现在就地掩埋。”
在全老大带头下,那些侍婢也一起动手,个个取出兵刃挖土掘坑。
百花夫人又望向蓝秀道:“纪无情是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事后不久。”
“谅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不定鄢陵就是他的藏身之处。”
“女儿希望娘不要与他为难。”
百花夫人咬了咬牙道:“好,我会的,也许我会给他个全尸。
秀儿,玉岚为什么不曾同来?”
“他回金陵去了。”
百花夫人点点头道:“他应该回去看看。”
说着,望向那颇为英俊的青衫人道:“你从来没见过我女儿,就不必再由我为你引见了!”
青衫人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夫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小姐的风姿,真可称得上艳色无双了!”
边说边向蓝秀拱了拱手。
蓝秀只觉此人顾盼之间,似是有种莫名的挑逗意味,脸上一热道:“娘,女儿还不认识这位是什么人?”
百花夫人笑道:“你可记得暗香精舍有位乐总管乐无穷吗?”
蓝秀心中一动,立刻觉出此人和当年的乐无穷极为相似,而且她也知道乐无穷那时在百花夫人手下极为得宠,甚至有时代为发号施令,虽然生得翩翩潇洒,骨子里却十分阴沉跋扈。
百花夫人再道:“他就是乐无穷的同胞弟弟乐无涯,他哥哥死的时候他才十几岁,是我把他收养过来,并把他认为义子,他为人很能干,武功又好,将来也准备接掌暗香精舍之位,你们今后不妨以姊弟相称。”
乐无涯立即近前几步,深施一礼道:“小弟乐无涯拜见姐姐。”
蓝秀虽觉乐无涯举动儇薄轻佻,也不得不裣衽还上一礼。
乐无涯绽唇一笑,又道:“小弟早就想到司马山庄探望姐夫和姐姐,但又不能远离养母膝下,还望姐姐原谅。”
蓝秀也微微一笑,但笑得却十分勉强,道:“不敢当,你的一番心意,我和你姐夫心领了。”
百花夫人见蓝秀似是不愿理会乐无涯,此时又见尸体已掩埋完毕,随即说道:“启车继续前进,今晚就宿在鄢陵。”
全老大叫道:“刘天残呢?”
百花夫人道:“我们先走,你在这里善后,设法雇一乘驮轿,把他驮到鄢陵会合。”
百花夫人率领蓝秀和随带的属下走后,现场只剩下全老大和被点了睡穴的刘天残。
其实神鹰全老大要把刘天残带走并非难事,只要把他扛在肩上或挟在胁下就成了,但那样难免一路颠簸,势必会使包扎好的伤口再度破裂流血,尤其更容易惹人注目。
他打量了一下,大约十几里外才有村庄,必须先把刘天残移到隐蔽之处才好去雇驮轿。
刚要俯身抱起刘天残,蓦地,山坡上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触目之下,全老大不觉心头一震,同时也随之有须发怒张的感觉。
来人正是令他一见眼红的纪无情。
原来纪无情在离去不久,便发现油碧香车,惊觉到百花夫人已经到达。
于是,他趁蓝秀赶往迎接的机会,重又返回,隐身在现场上方十余丈外的一块巨石的后面。
他对百花夫人率众来到现场众人所说的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