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中又一拍桌子道:“胡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以为那些笔录就能骗过本抚吗?你是否能把那些盗匪捉来对证?是否能举出这年轻人图谋不轨的具体事实?”
“卑职……”
“用不着再单职了,当本抚革了你的职之后,你根本就无职可卑!”
马文中为表示断案并不武断,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林家声道:“你今年多大年纪?在未入狱前在家做些什么事情?”
林家声当着尹知府的面,本来是胆怯,此刻见抚台大人怒斥尹知府,自然也就不再害怕了。
他立即大声应道:“小民今年二十岁,在家里耕读为生。”
马文中点点头,再问道:“你可曾出过远门?”
林家声道:“小民家住开封东郊林家庄,连进开封城也不过是一两次而已,其余时间从没离开林家庄一步。”
“你的父母是否健在?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都做什么事?”
“小民家中只有父母双亲,小民是独子,小民的父亲一生务农,也从未出过远门。”
“尹知府说你私通盗匪、图谋不轨,你为什么招认?”
“小民受不过,只有招认了。”
“当日那问案笔录上记载的,你都仔细看过吗?”
“小民当时已被打得死去活来,尹大人只叫小民划押,并不准小民观看笔录,而且……”
“而且什么?”
“小民从未进过衙门,更从未打过官司,根本不知道问案还要笔录。”
马文中转过头来,再望向尹知府,道:“尹知府!你他读诗书,必定知道‘爱民如子’这句话吧?”
尹知府胆颤的叩头道:“卑职为官多年,这句话岂能不知?”
“你的所作所为,能算爱民如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