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为什么敢讲?”
“现在属下是不得不讲,而且总座已离开开封府,该是知府大人的上级了。”
燕飞只得安慰着道:“张仁,我现在虽然是大内的人,但在体制上来讲,地方官吏是层层节制,知县归知县管,知府归巡抚管,巡抚上面还有总督,大内的人根本无法真接管到知府衙门的事,你求我又有何用?再说这种事在官场上已是司空见惯,你一名小小捕快,心里不平只能藏在心里,如果想管,根本不是你的力量所能办得到的。”
突见张仁“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叩头如捣蒜般道:“总座,属下还没讲明白,如果事情不紧急,属下又怎敢斗胆来求您?”
燕飞心头一震,转动着两眼道:“莫非你那外甥林家声出了事?”
“不错,知府大人已经把他定了死罪,就在这几天便要行刑。”
燕飞两眼大睁道:“有这种事?你把原因说明白!”
“总座,知府大人那侍妾叫孙小凤,您是知道的,她和属下那外甥林家声,不但是青梅竹马的情人,而且已经订过婚,就在离成亲还不到三个月时,硬生生的被知府大人给拆散了。”
“再说下去!”
“属下那外甥是个痴情的年轻人,对这事当然不肯死心,就在半年前一个夜晚,竟然偷偷潜入后衙,和孙小凤幽会。”
“他们见到面没有?”
“若能见到面,死了也算是不冤,属下那外甥刚一摸进后衙,便被守卫在后衙的弟兄捉住了。”
“捉住了便怎么样?”
“知府大人亲自僻室审问,硬是问了他个私通盗匪、图谋不轨的罪名,在屈打成招之下,定了死罪,听说就在这一两天便要处决。”
“这事孙小凤知不知道?”
“是否有人告诉她,属下不清楚。”
“你该知道孙小凤对他是否依;日有情?”
“他们青梅竹马长大,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变心,这是谁都想像得到的。”
“孙小凤目前在知府大人面前是否很得宠?”
“她年轻漂亮,知府大人当然会很喜欢她。”
燕飞不再问什么,只是低下头去,久久不发一语c张仁又叩起头来,一面哀求着道:“总座,您一定要设法救救属下那外甥,您现在是皇上跟前的人,只要站出来说一句话,知府大人就不敢不买帐。”
接着又转向王彤和江千里叩头。
燕飞只能望着王彤和江千里,现出恳求的眼光,却无法对张仁作任何承诺。
只听江千里道:“要他回去,不管如何,咱们应该替他想想办法。”
张仁转向江干里,再度叩头道:“江大侠,您真的有办法救出我那外甥吗?”
江千里长长吁一口气道:“江某只能尽力而为,不过江某既然话已出口,你就大可放下心来,我总会给你一个交待。”
张仁有如喜从天降,忙道:“那太好,如果江大侠能救出我那外甥,我和我那外甥就是下辈子也不会忘记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不必说那么多,快快起来回衙去,若你来过这里的事被知府衙门知道,反而不好办了。”
“江大侠务必越快越好,我那外甥就在这几天便要行刑,若时间晚了……”
“我知道,用不着你叮咛,快些回去要紧。”
张仁走后,王彤紧蹙着眉头道:“江兄,这是件很麻烦的事,只怕不好处理。”
江千里反问道:“王老弟认为麻烦在哪里?”
王彤道:“燕老弟刚才说得很对,而且江兄也知道,大内的人只能办皇宫的私事,若干涉到地方官吏的政事,便是越权;倘若尹知府倒告一状,兄弟虽然身为大内侍卫统领,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江千里淡淡一笑道:“既然江某答应了张仁,事情当然要由我一人承担,绝不牵扯到你们大内的人,王老弟尽管不必追问。”
王彤被说得脸上发热,顿了顿道:“江兄打算怎么办这件事?是否可以先告诉兄弟,其实兄弟又何尝不想帮张仁,只是碍于朝廷体制,不便出面而已。”
“好,江某就告诉王老弟,由于事情已经太紧迫,除了劫狱,没有第二个办法。”
“对,这的确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是若因劫狱而伤人,似乎不妥。”
“你放心,江某绝不会伤他一兵一卒。”
“江兄是否要亲自出马?”
“江某曾在开封府大牢蹲过半年,若亲自出马,轻车熟路,当然是万无一失,不过这次江某决定让贤。”
“江兄准备派谁去?”
江千里望了燕飞一眼,缓缓的道:“燕老弟,江某决定交代小燕子办这件事,你该不会反对吧?”
燕飞顿了顿道:“他办得了吗?”
江千里笑道:“你别小看了你那儿子,比起他来,你还差得远;即以江某和他比,不论武功机智,也未必胜得过他。”
燕飞露出为难之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