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的意思是……”
南长命道:“这位老弟台,要替老夫开刀,姑娘的看法如何呢?”
庄璇玑道:“我对他医道的精深,十分有信心。”
南长命道:“好!有你庄姑娘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年轻人来吧!你看看那里好下刀,尽避动手。”
方真笑一笑,道:“这要我看过你荆刺所在之处,才能论定。”
南长命道:“哦!”
方真行近南长命,道:“内室有木榻一座,阁下脱去衣服,我要仔细的看过,才能决定如何下手。”
南长命回顾了水长流、余长贵一眼,行入内室。
水长流轻轻吁一口气,道:“庄姑娘,那位方老弟,真的会替人开刀么?”
庄璇玑道:“不错啊!”
余长贵道,“希望他妙手回春,别要出了什么差错。”
时光在焦急中,有着停顿的感觉。
只不过半个时辰,但庄璇玑和水长流,都有着等了几年的感觉。
没有人再说什么,沉默有着使人窒息的感觉。
木门打开了,方真缓步行了出来。
余长贵冷冷的望着方真,欲言又止。
方真摊开手中一片白绢,道:“诸位请鉴定一下,这是不是天荆刺。”
凝目望去,只见那白绢之中,有一根色呈淡黄,比起绣花针还要细小之物。
水长流伸手取饼,仔细瞧了一眼,道:“不错,是天荆刺,唉!想不到这一支小小的毒刺,几乎使我们三兄弟断送了一世名节,如非近几日内,勘破了生死之关,我们一生名节,就伤在这毒刺之中了。”
余长贵道:“你开刀取出了这枚毒刺。”
方真道:“嗯!”
余长贵道:“南老三的情况如何?”
方真道:“他很好。”
余长贵道:“我能不能进去瞧瞧?”
“不用了。”南长命缓步由室中行了出来。
他已穿好了衣服,精神很好,完全不像一个刚刚经过开刀的病人。
余长贵呆了一呆,道:“老二,你没有事吧?”
南长命道:“这位方老弟的开刀手法很高明,我在不觉痛楚之下,他已经完成了手术。”
余长贵道:“不觉痛楚,现在呢?”
南长命道:“现在么?一点点的感觉,不碍事。”
余长贵回顾了水长流一眼。
福、禄、寿三星老人,也有长幼之序的分别,福星水长流,对余长贵、南长命,有着十分的权威,只不过,三人在一起相处了数十年,情义深厚,已超越骨肉兄弟,已极少有什么争执的事了。
但余长贵和南长命,遇上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仍以水长流马首是瞻。
水长流道:“老三,方老弟如何下刀的,怎会使你全无痛苦?”
方真冷冷接道:“两位何不问我呢?”
水长流道:“方老弟如若肯为解答,那是最好不过了。”
方真道:“三位都是武林绝顶高手,对人身经穴作用,应该十分了解了。”
水长流道:“对敌搏杀上,穴脉作用,老夫等虽然不敢说无不通晓,但总可了解个十之七八,但经穴在医理上,有什么奇妙作用,咱们知晓不多了,这方面,还望方老弟多多指点。”
这一顶高帽子,使得方真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笑意。
方真吁一口气,道:“人身经穴,有相辅相成之用,也有相克、相制之道,金针定穴之法,可以减去身躯上某一部份的痛苦,当年关云长刮骨疗养,医祖华陀,亦是施用金针定穴之法,关二爷才能谈笑自若,一面刮骨,一面下棋。”
水长流道:“领教,领教,老三的伤势……”
方真接道:“只不过,开了一个小小的伤口罢了,我已替他敷上药物,快则三天,迟不过七日,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水长流道:“英雄出少年,老夫好生佩服。”
余长贵低声道:“方老弟,水兄和在下的毒刺,仍留在体内。”
方真道:“好:我这就替你们取出来,两位请入内室吧!”
余长贵低声道:“方少儿,有没有什么……?”
方真接道:“你是说我要什么代价、条件么?”
余长贵道:“在下的意思是,方少兄,有什么需要我们三个效劳的地方?”
方真忽然淡淡一笑,道:“你不提起,我倒忘了……”
余长贵接道:“方少兄有什么条件,尽避说出来,但,得我们三人能力所及,定会全力以赴。”
方真笑一笑,道:“阁下别答应的太快,在下还没有说明我们的条件。”
余长贵道:“除非阁下提出的条件,非我们三个人能力所及,自然不能办到了。”
方真微微一笑,道:“我提的条件,自然会在你们的能力之内,不是你们能不能办到,而是你们愿不愿意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