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江道:“她颇工于心计,我喜欢性格爽朗,心胸坦荡的人。”
白玉梅喟然道:“其实,茹慧心地很善良,工于心计是受了秦羽烈的影响……”
语气一顿,接道:“那个红衣少女想必很逗你喜爱了?”
柳南江微显不安地讪讪一笑,道:“喜爱还谈不上,不过我倒很乐意和她相处。可是有一个原因,却使我不敢去接近她。”
白玉梅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原因呢?”
柳南江道:“她是”关中一龙“凌震霄的女儿,与我寻访两宗遗宝的事情有莫大的关系,不宜相交过深,而且她年纪小,知道的事情却很多,显示她的背后隐藏着武林中有力人士。再加上她缠得太紧,虽然她还有些稚气未脱,但我总怀疑她可能别具用心。因此我就要对她敬而远之了。”
白玉梅失笑道:“倒看不出你是如此少年老成……”
语气一顿,接道:“南江,我要交代紧一声,今后不管遇见茹慧,或是秦羽烈,务必要不动声色,否则对你有害无利。”
柳南江点点头,道:“这我知道……”
正说之间,头顶之上突然传来步履之声,白玉梅一挥柔荑,将壁上的松脂火炬煽熄。
柳南江悄声问道:“上面看得见火光吗?”
白玉梅道:“看不见,但是嗅得着松脂的香味呀!睡吧!要是睡不着,就想想那本书上的奥妙吧!”
两人分头躺下。白玉梅因为日间为柳南江护法,所以一躺下就传出均匀鼻息。柳南江精神饱满,再也睡不着,一时之间,千头万绪一齐涌上了心头。
洞壁上面的步履声还不时响起,上面的人似乎徘徊不去。
柳南江真想出洞去看看,继而一想,万一将白玉梅的的隐秘之所泄漏,那就不妙了。因此,打消了出洞探视的念头,闭目默诵庄周南华的章句。
这个天然洞窟在一片巍岩乱石中,既不傍山,也不临泉,很少有人到此。
而此时却有一个人在乱石堆上坐了下来,脚下不停地踢着那些乱石块,显示他此刻异常的心烦气燥,焦灼不安。
当然,在山里转了两个昼夜,别说“子午谷”,连像一座山谷的
地方都没有找到一处,再加上腹饥口渴,自然令人心烦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两日前和柳南江分手的凌菲。
她原想跑到望鹿坡下的野橘林中去吃一个饱,走到此处时实在太累,就在乱石堆上歇了下来。
坐了一刻,她打算站起来要走了,忽然在离她五十步左右的地方掠过一道疾速的影子。
凌菲心中一动,伏下了身子,见到影子纵到一方巨石之上四下眺望,似在辨别方向。
凌菲见那影子很矮小,猜想是个女子。那又是谁呢?莫非秦茹慧和柳南江分开了?
想到这里,她就离开了乱石堆,慢条斯理地向那影子走去。
今夜二十二,下弦月尚未升起,四野一片漆黑。但是借着微弱星光,仍可辨物,凌菲走过去,那人自然看见了。不过,他并没有走开,反而在那方巨石上坐了下来。
凌菲一纵身上了巨石,才看清那人是个梳着朝天辫子的小僮,正坐在地上大吃大喝,对凌菲看也没有看一眼。
凌菲正感口渴腹饥,一见对方大吃大喝,不禁淌下了口水,因而开口叫道:“喂!你在吃什么?”
那小僮这才回过头来应道:“吃卷饼,喝山泉,因何动问?”
凌菲在他对面坐下,道:“卖两张卷饼给我。”
小懂一摇头,道:“不卖。”
凌菲娇叱道:“那我就要抢了。”
小僮笑道:“用不着抢,要吃尽管拿。”
凌菲倒是想不到,一笑道:“承你的情,姑娘我不白吃人家的东西。”
小撞笑道:“我也不能收你的银子,因为这些卷饼不是花钱买的,我怎能作无本生意。”
凌菲失笑道:“原来你是偷来的。”
一面说,一面拿起一张卷饼在嘴里塞。
小撞摇头晃脑地道:“所谓饥寒起盗心,方才姑娘差点还要动抢呢!”
凌菲不禁面上一热,道:“你倒很会挖苦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僮应道:“我叫福儿。”
凌菲想不到被他占了便宜去,不过福儿逗人喜爱倒是真的。因而笑骂道:“别臭美了!我来问你,你干什么营生?”
福儿答道:“我是书僮,不然我说话怎会这样文雅?”
凌菲笑道:“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我看你不像书僮。”
福儿嚷叫道:“谁还骗你?福儿为柳相公挑书箱,谁不知道?”
凌菲微微一怔,道:“哪个柳相公?”
福儿哈哈大笑,道:“哪个柳相公!你问得真希罕,鼎鼎大名的柳南江柳相公你都不认识?”
凌菲真想大笑,因为这个小僮真会逗人,尤其是说起话来像个小老头。
但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