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琦目睹连雪娇等去远,长叹一声,对锡木大师说道:“大师请运气试试,看看体内之毒是否很重?”
锡木大师冷冷说道:“贫僧早已不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不用试了。”
上官琦知他此刻心情,也不计较,微微一笑,道:“大师不可固执。”
锡木怒道:“小施主不用对贫僧假作慈悲。贫僧纵然毒发而死,也不会向小施主讨取解药。”
上官琦暗暗忖道:“你如真问我讨取解药,可真叫我作难了。”
左童张方望了上官琦一眼,道:“上官兄,此刻相距子夜还有一段时光,咱们就坐在此地等到子夜么?”
上官琦心中也没有主意,但左童张方这一问,倒是逼得他不得不胡乱想个主意出来,说道:“她留下咱们在此,想是要咱们监视那座高峰。此地形势隐秘,但却和那高峰遥遥相对,运足目力看去,可见峰上动静。”
这说法自然是十分牵强,但左右二童不便反驳,锡木大师却冷笑一声,道:“贫僧久闻穷家帮的欧阳帮主,乃光明正大、胸襟磊落之人,却不料传言不如闻名,看将起来,和那滚龙王乃一丘之貉……”
左右二童对那欧阳统十分崇敬,闻言大怒,齐声喝道:“你这和尚,说话要小心一些,出口伤人,当心挨揍。”
锡木大师冷笑一声,道:“贫僧既然敢慷慨服下毒药,生死都不放在心上,哪里还怕两位恫吓之言?哼哼,两位施主心中如若不服,何妨动手一试?”
左童张方霍然而起,道:“在下领教几招。”
上官琦急急拉住张方,苦笑一声,劝道:“算了,这位大师父心中充满了激忿之气,让他放言几句,消消心中激怒,用不着这般认真。”
左童张方暗忖道:“是啊!一个人服下了绝毒之药,生死未卜,纵然是涵养极好之人,也难以使他心平气和。”当下微微一笑,道:“上官兄说的不错。此情此景之下,咱们实该对他多多忍耐。”缓缓坐了下去,闭目养神,任锡木大师冷言热语讥讽穷家帮中人物,始终不接一语。
上官琦表面之上也在运气行功,心中却七翻八腾,猜度连雪娇的用心,但用尽了智慧,仍然想不出连雪娇这安排用心何在。
锡木大师越想越不是味,越说火气越大,恨不得找几个穷家帮中之人好好地打上一架,以消胸中泛起的怒火。
可是,上官琦和左右二童个个闭目而坐,不论他骂得如何难听,都不与他计较。锡木大师骂了半个时辰之后,心中火气渐平,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时光在沉寂中溜过,太阳沉下西山,几人腹中都有些饥饿起来。
上官琦不好出口,左右二童也不好说饿,锡木大师更是不愿说起,就这般对坐相持。
直到天近二更,上官琦才霍然起身,道:“走吧!咱们到那山峰上去瞧瞧。”
四人一齐起身,攀向高峰。
这是个无月之夜,满天繁星闪烁。
几人攀上峰顶,立时闻到了一股酒菜的香味。峰顶人影晃动,夜风中衣袂飘飘,似是已先有人登上了峰顶。
上官琦一马当先,行了过去,只见两张八仙桌上摆满了酒菜,欧阳统、连雪娇都已先到,四面山缘突石间,布满了穷家帮中的弟子。
连雪娇站起身来,颔首对锡木大师道:“大师父请上坐。”
锡木大师想到她下毒,冷哼一声,道:“不用坐了,女施主还有什么事,快些吩咐。”言词神色间,充满了激忿之情。
连雪娇嫣然一笑,道:“这一桌的菜肴,都是精美的素菜。大师父想来腹中早已饥饿,先请食用一些,咱们再谈不迟。”
锡木仔细看去,果是满桌素肴,但觉饥肠辘辘,实无法再按饥火,不自觉地举筷食用起来。
连雪娇笑靥相陪,神态间异常温柔。
那锡木大师半生来青灯黄卷,除了习武之外,就是诵经礼佛,从未和妇道人家同桌而食过。此刻,对面而坐的竟然是一容色绝世的美女,笑语相陪,殷殷劝酒,这情景使一向心如止水的锡木大师,生出了一种异常的感觉。这异常的感觉,使他不自觉中消减了对连雪娇的忿恨。
一餐饭毕,天色己子夜过后,连雪娇素手一挥,立时有几个大汉跑了过来收拾去残席,送过两个黄色包袱。
欧阳统一直站在旁侧,一语不发,一切都让连雪娇去安排。
锡木大师饱餐了一顿饭后,心中怒气也似是消去了甚多,端坐不言。
连雪娇举手一挥,召过来上官琦和左右二童,笑道:“三位吃得饱么?”她仰起脸来,轻轻叹息一声,道:“诸君此去,穷家帮中千百弟子,都如在忍受饥饿般的期望着你们成功;那无数被滚龙王奴役之人,是否能解脱枷锁,还他们本来面目,也系于诸位此行成败之上……”
左右二童暗道:“怎么尽说这些无关疼痒之事。”口中齐声应道:“吃饱了。”
连雪娇突然一整脸色,道:“诸位此行的成败,不但关系着穷家帮的安危,天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