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上官琦大是为难,沉吟了良久,道:“这个,这个在下实是无法答覆。我既不能有违大哥之命,亦不能不答应帮主。”
欧阳统道:“可否有劳上官兄,先带在下去唐先生书室之外。”上官琦只觉难再推拒,只好说道:“好吧!但在下必先得帮主应允才好。”
欧阳统道:“上官兄尽管请说。”
上官琦道:“如若咱们未能决定之前,帮主不得惊扰我大哥……”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帮主和我大哥,那是公谊、主属之分;在下和唐璇谊属私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答应了大哥,自应力行承诺,这一点尚请帮主原谅。”
欧阳统道:“上官兄说得不错,未得你答允之前,在下决不惊扰到先生就是。”
上官琦转过身道:“既蒙赐谅,感激不尽,在下为帮主带路了。”转过身子,大步行去,到了唐璇闭居书室,停了下来,说道:“我大哥就在此室之中。”
上官琦暗暗忖道:“此刻欧阳帮主若要闯门而入,惊扰我大哥,我势必只有奋身全力,阻拦于他,纵要一战,也在所不惜。”
他暗暗叹息一声,只因他虽然作了这决心,心头实也痛苦已极,但亲疏有别,他权衡轻重,也只有如此决定。
只见欧阳统突地一抹面上汗珠,转身笔直走向那门户。
上官琦心头一震,双臂立刻布满了真力,便待横身而起。
但就在这刹那之间,欧阳统却又突地停留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欧阳统凝目望去,双门紧闭,重帘低垂,听不到半点声息。
异样的沉寂之中,四下都弥漫着一种神秘而庄肃的气氛,令人如进庙堂,如人神殿,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脚步。
上官琦的面色,也变得异常凝重,目光炯炯,瞬也不瞬地凝注着欧阳统。
只见欧阳统神情沉重,双手互绞,望着那紧闭的门户,呆呆地愕了半晌,竟然在门外往来蹀踱起来,步履越来越急,额上已渗出汗珠。
他显然已在极力控制着闯门而入的冲动,那满头的汗珠,正显示着他心中的痛苦。纵然如此,他脚下却仍不敢发出半点声息。
上官琦暗暗松了口气,但觉自己的掌心也沁出了冷汗。
欧阳统目光茫然凝望远方,缓缓移动脚步,额上的汗珠滚滚而落。
上官琦跟着他走了过去,只见他一直走到方才人门之处,又转过身来,长长叹息一声,沉叹道:“本座今日才知道,纵是生死存亡闪于一线的恶战,却也不如内心交战之激烈。那控制内心欲望的艰苦,若非当事人谁也无法了解万一!”他黯然一笑,接道:“但本座此刻心情却觉得轻松得很,只因无论如何,在下总算是未曾惊扰了唐先生。”
上官琦肃然道:“帮主的胸襟气度,确非常人能及。”
欧阳统笑道:“本座方才望着那紧闭着的门户,心中虽然忍不住有闯入的冲动,又想故意放重脚步,惊动唐先生,但转念之间,又想到唐先生正以无比的智慧来为我穷家帮苦心策划,在下若是惊动了他,岂非万死不足赎罪?”
他面上虽然带着笑容,但这笑容却已充满了痛苦。
一代雄主的欧阳统,显然正逐渐失去他主裁事物的能力,和滚龙王这一战,已使他信心完全动摇,对唐璇的倚望也是愈来愈重。他已深觉无能凭仗一己之力,和滚龙王对抗武林之中。
上官琦目睹欧阳统脸上的神情逐渐地转变,似是正思虑一件重大难决之事,心中大是惘然,暗道:“他遭逢大挫,满怀希望而来,但我却使他这等失望。”
忽听欧阳统长长叹息一声,缓缓坐了下去。”
上官琦凝目望去,只见他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头顶之上缓缓滚着汗水,不禁黯然一叹,低声说道:“帮主,你怎么啦?”
欧阳统缓缓睁开眼来,说道:“我很好,只不过有些疲倦,休息一下就好了。”
上官琦很想说儿句慰藉之言,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对这样一个英雄人物,遭受大挫惨败,实有着无从说起之感。
欧阳统微闭双目,突然启动了一下,接道:“上官兄不用为本座担心,我就在这地方休息一下。不怕上官兄见笑,我已经七日夜没有休息过了,此刻只觉身心两疲,难再支持了。”
上官琦道:“帮主尽管休息。”
欧阳统微微一笑,缓缓闭上了双目。
上官琦放眼望去,只见随护欧阳统来此之人,一个个的都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养息。
显然,这些人都已经过了长久的恶战,未获得过片刻休息,这时,陡然停了下来,体力已无法再支持下去。
上官琦轻轻叹息一声,也在原地坐下。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雪梅急急地奔了过来。
上官琦一皱眉,喝道:“什么事?”
雪梅急急说道:“唐先生,他……”
欧阳统霍然睁开眼睛,急急说道:“唐先生怎么样了?”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