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璇不容上官琦出言相询,一拱手抢先说道:“劳兄弟随我去办一件大事。”
上官琦道:“大哥之命,小弟万死不辞。”
唐璇道:“门外车马已齐,咱们要立刻上路。”
上官琦微微一怔,道:“这么急促么?”
唐璇笑道:“兵贵神速,愈快愈好。”
上官琦回头对欧阳统一抱拳道:“有劳帮主代告杜兄一声,就说在下随我大哥而去。”
欧阳统笑道:“上官兄但请放心。”
唐璇伸手扶在上官琦的肩上,接道:“兄弟扶我出去吧!”
茅舍外面,早已停着一辆四马轮车,一个毡帽压眉的黑衣人,高坐车前,控经待发。
上官琦扶唐璇登上马车,关三胜紧随在两人身后而上,随手放下车前垂帘。
欧阳统沉声说道:“先生保重,本座不远送了。”
唐璇轻启车帘,探首车外,说道:“帮主望勿以小挫气馁。论实力,咱们穷家帮已不在滚龙王之下。”
欧阳统豪气飞扬,挥手笑道:“先生放心,本座以百败一胜的心志,和滚龙王周旋到底就是。”
唐璇微微一笑,放下垂帘,道:“咱们走啦!”
那端坐车前的黑衣大汉,突然一抖笺绳,四马放蹄奔驰,车轮飞转,划起了两道滚滚的烟尘。
车行十里,关三胜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封袋,拆开看了看,然后晃燃千里火筒烧去,吩咐那车夫,道:“车奔正西。”
但觉轮车一转,易向疾行。
回头望去,只见唐璇闭着双目,靠在折叠的棉被上面,鼻息微闻,似已沉沉睡去。
上官琦目睹关三胜拆阅封袋的举动,极是神秘,亦不便插口相询,索性也靠在车栏上,闭目养息,装作睡去。
车轮辘辘,奔驰在大道上。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突感行车颠动,想是已折人了崎岖不平的路上。
关三胜轻启车帘,一跃而出。
上官琦低声对唐璇说道:“大哥,他们在搞什么鬼,故作神秘之状,难道还有什么阴谋……”忽然惊觉,倏然而住。
唐璇微闭的双目未睁,淡然一笑,道:“他们在逃避滚龙王的耳目,要把我送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去养息病势。”
上官琦道:“纵是如此,也不用这等鬼鬼祟祟,启人疑窦?”
唐璇霍然睁开双目,道:“不能怪他们,他们是一片好心。唉!可惜,帮主错估了一件事……”
上官琦讶然说道:“什么事?”
唐璇道:“这也是无法挽回的劫数,不谈也罢。”言罢,重又闭上双目。
上官琦望着他苍白的脸,心中疑窦重重,却是不忍再惊扰于他。
足足有一顿饭工夫之久,仍不见关三胜回入车中。上官琦忍不住好奇之心,启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
只见那毡帽压眉的赶车人,扬鞭驰车,衣袂迎风飘动,哪里还有关三胜的踪迹?
上官琦放下了垂帘,心中疑窦更深。
忽觉奔驰的马车,陡然停了下来。
马车外传来关三胜的声音,道:“两位请下车用饭。”
上官琦掀开垂帘,扶唐璇步下马车,只见一片翠竹环绕着一座茅舍,关三胜站在篱门处,含笑相迎。
唐璇的身体,似是愈来愈坏了,手扶着上官琦的肩头,步入了茅舍之中。
茅舍广大,打扫得纤尘不染,厅中的八仙桌上早已摆好了香茗、细点。
唐璇目注关三胜点头一笑,道:“多谢帮主为我思虑得这般周到。”
关三胜黯然接道:“帮主关心唐兄的病势,又怕唐兄不允静居养息,故而才这般安排。”
唐璇微微一笑,道:“关兄归见帮主之时,请代上达敬意。”
关三胜道:“唐兄为穷家帮立下了不朽之功,帮中从帮主算起,无不对先生敬意有加。”
唐璇坐下食用了一些茶点,起身说道:“茶点已足,不用再进餐食,咱们赶路吧!”
关三胜起身探首望望天色,道:“时光还早,不用匆忙。”
唐璇缓缓坐下来,靠在椅背上,又闭了双目。
这位才气纵横的书生,身体愈来愈坏了,似是已到无法支持的情景。
关三胜大力担忧,暗暗地忖道:“他如在途中病倒下来,那可是一件大为麻烦的事,倒不如趁他还能支持之时,兼程赶路,只要能赶到为他备好养息之处,纵然是病倒了也不要紧了。”他相信欧阳统定然已在唐璇养息之处有着妥善的准备,心念一转,离座而起,低声说道:“唐兄,既然想走,咱们就早些上路。”
唐璇睁开双目,微微一笑,扶着上官琦向外行去。
马车上四匹长程健马,早经易换,三人登上马车疾驰而去。
马车日夜兼程,中途又再易健马。第二天傍晚时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沿途之上,唐璇平静地躺在车中,但他每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