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坚强。
只见远处木叶扶疏,果然是一片繁茂的枣林,一个身着青衫的果农,心不在焉地在枣林前修剪着树枝,他表面虽在工作,神色间却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上官琦目光转处,暗暗忖道:“只怕这就是了。”
只见那果农目光也遥遥望了过来,上官琦朗声道:“请问大哥,你林中果子有多少颗?”
那果农掌中剪刀“当”的一声,跌落到地上,道:“和……和你的头发……头发一样数目。”
他语声结结巴巴,态度也甚是紧张。
上官琦突地停下了脚步,心中大起疑惑之心,转回头去,低低问道:“大哥,此人看来如此慌张,事情是否已有变故了?”
唐璇微微一笑,道:“你竟能注意及此,观察之力已大有进步了,但是……”
他挥了挥手,示意那果农多等一下,接道:“我那师妹为了逃避那滚龙王党羽的耳目,所用必定不会是江湖中人,必定是以银钱买动了几个忠实的良民。只有这些人才会忠实地为她保守秘密,而滚龙王虽然耳目众多,也难以怀疑到这些人身上。”
上官琦颔首道:“不错。”
唐璇含笑接口道:“这善良的果农,一生都没有什么重大的刺激,也遇不着重大的风波,此刻骤然触及了这种神秘奇诡的江湖隐事,承受了这重大的任务,心中自不免时时刻刻牵挂着此事,甚至会弄成食不知味,寝不安枕,整日就守候在枣林边,等着人来问他林中有多少颗枣子。到今日为止,他想必已等了许多天了。这许多天的焦虑与苦等,必定已使得他精神紧张已极,突然听到你问了出来,惊慌之下,自然难免慌张失态,甚至连掌中剪刀都跌落了下来。”
他侃侃道来,不但将这件事分析得透透彻彻,而且极为尖锐地深入到别人的思想中。
上官琦突然长叹一声,含笑道:“大哥思考的敏锐,当真无人能及。”
他本不善于恭维别人,但这句话却说得自自然然,显然是发于内心。
唐璇微微一笑,大步向那果农走了过去,和声道:“累你久等了,此刻便可带我等去吧!”
那果农古铜色的面容上绽开了一丝真诚的笑容,道:“两位老爷请随我来。”
他连地上的剪刀都顾不得拾取,便带领唐璇与上官琦两人穿出枣林。
枣林外地势更见荒僻。这果农带着他们两人走上了一个小小的山坡,穿过两处山弯,便有间小小的茅屋建筑在一片丛林外的坡里。
那果农走上前去,高声呼唤道:“马七哥,有买柴的客人来了。”
茅屋中一个苍老粗重的口音回道:“买几担?”
那果农道:“买八担。”
语声未了,便有个衣衫破旧的驼背老人自茅屋中冲了出来,举臂高呼道:“多谢苍天,你们终于来了,可等苦了我了。”
那果农也笑道:“多谢苍天,我也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他两人显然因为此事一了,便又可安心归于本业,是以心头欣喜。
唐璇望着上官琦微微一笑,道:“兄弟,你且将这位朋友送回去吧。”
驼背老人接口道:“快去快回!”他一心想着快些交下责任,竟仿佛已等得有些来不及了。
那果农向唐璇微一抱拳,转向上官琦道:“多承相送!”两人迈开大步,匆匆而去。
过了顿饭时分,那驼背老人在林中走来走去,不住唉声叹气。唐璇倚在一株树下,望着他含笑道:“老丈不必心焦。我那兄弟,行走如飞,只怕即刻就会回来了。”
话声未了,只听林外劲风“唆”地一响,果如唐璇之言,上官琦穿林而入。
那驼背老人以手加额,道:“感谢苍天。”
上官琦接口道:“你莫要感谢苍天了,快些带我前去吧!”
驼背老人锁起了房门,领着他们又走了约莫顿饭工夫,果然来到一座临水的茶亭,茶亭中也有个驼背老人,两人似是素识,一见到面,立刻嘻嘻哈哈地聊了起来,却将唐璇与上官琦两人撇去一边。
茶亭乃在一曲河湾,水波郊嫩,渔舟来往。
上官琦等了半晌,见那驼背樵夫竟仍无去意,忍不住笑道:“老丈责任已了,可以回去好生歇息了。”
驼背樵夫还未说话,那驼背老翁已瞪起眼睛,怒道:“他喝杯茶回去都不行么?你是他什么人,管得着他?”
上官琦呆了一呆,怒也不得,笑也不得,只好等他缓缓喝了盅茶,又闲聊了几句,又瞪了上官琦一眼,才自转身而去,口中犹自喃喃道:“感谢苍天,下次莫教这样事来麻烦我了。”
上官琦摇头苦笑,和唐璇两人走到河边,提高声音呼道:“买鱼呀,买鱼!”
水面上的渔舟,果然有许多只荡了过来,上官琦转目四望,寻着了个赤背的独眼渔夫,高声问道:“七条鱼是什么价钱?”
那独眼渔夫浑身古铜色的皮肤,短小精悍,肌肉如栗,闻得呼声。也似乎吃了一惊,口中应道:“八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