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如若我死了,咱们不是永远见不着面了么?”
唐璇穷尽了智能,仍然想不起这神秘的妇人是谁,也无法想出她言中之意,一时间默然不言。
那素衣妇人等了片刻,不闻唐璇接口,又道:“唉!无论如何,你那虚弱的身体,已无法使你和我那王夫相持下去。因此,你必须得早日找一个继承你的衣钵之人,既可使你所学流传于武林之中,亦可完成你未完之志。可惜江湖上的美质良材,一时间甚难求得,你必须未雨绸缨,免得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唐璇一生精明,身历各事,都在他预先的算计之中,是以均能从容应对,历险如夷。惟独对今日之局,有些茫然无措。他已为对方先声夺人的几句话说得神志迷乱,一时间不知所措,心中暗暗忖道:“如任她这般的追问下去,我一直无法追上她的思路,岂不是愈落愈远?必得反问她几件难题,值她沉思的机会,以解她言中之意。”心中一转,不再容那素衣妇人开口,陡然反唇问道:“那位姜姑娘的伤势,可曾好了么?”
那素衣妇人笑道:“你说的可是那位身体屠弱、终日里为病魔困扰的姜姑娘么?”
唐璇正在回忆昔年之事,遍搜枯肠,找寻这神秘妇人的资料,以了然她的来历,当下随口应道:“不错。”
那素衣妇人道:“她虽然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但她的爹爹姜士隐,却是当今武林首屈一指的高人。”
唐璇忽觉脑际灵光闪动,登时扫除了满脸忧苦之容,恢复了潇洒的神情,笑道:“夫人可是有意交给在下,让他们父女早日见面,也好兔去彼此想念之苦?”他尽其所有的抢先说话,免得又被那素衣妇人提出困难问题困扰。
果然,那素衣妇人沉吟了一阵,才笑道:“自然是要交给你了,但你必须得先猜出我是什么人?”
唐璇突然一整脸色,抱拳一揖道:“是非绕身,难得闲暇,久已未到恩师墓前奠拜了。”暗中凝神看去,果见那蒙面黑纱,微起波动,显然那素衣妇人正有着极深的悲伤。
唐璇暗暗点头,但仍怕出言有错,又接了一句,道:“滚龙王可曾常到恩师那埋骨之处奠拜么?”
那素衣妇人道:“开始几年,他尚心存顾忌,每逢年节,尚到坟前奠拜一番,但近十年来他却以工作繁忙推托,久已不到亡父墓前去致祭了……”
唐璇身躯微一抖颤,脸色大变。
那素衣妇人似是自知失言,挥手对身侧的侍婢说道:“你们都退出去!守卫四周,不论何人,都不许接近这茅屋三丈以内。”
几个侍婢应了一声,齐齐退了出去。
那素衣妇人索性取下蒙面黑纱,幽幽他说道:“有一件事,只怕你现在仍不明白。”
唐璇长长地叹息一声,道:“什么事?”
那素衣妇人两道目光一掠上官琦,欲言又止。
唐璇挥动了一下摺扇,道:“夫人尽管请说。这位上官兄,乃在下的知己好友。”
那素衣妇人道:“你现在还叫我夫人么?”
唐璇道:“但你目下身份,已然是滚龙王后。”
那素衣妇人幽怨一笑,道:“滚龙王骗了我……”她深长地叹息一声,倏然住口不言。
唐璇轻轻地咳了一声,道:“恩师在世,似是对在下提过一次……”倏然住口不言。
滚龙王后道:“提过什么?”
唐璇道:“提过师妹。”
滚龙王后凄凉一笑,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枚玉环,道:“你可认得此物么?”伸手递了过去。
唐璇伸出摺扇,接过玉环,黯然泪下他说道:“睹物思亲,这是亡母遗留给小兄之物。”
那素衣妇人道:“你可知道为什么落在了我的手中么?”
唐璇道:“恩师在世之日,曾向小兄付去此物,何以落入师妹之手,小兄就不明白了。”
那素衣妇人道:“我爹爹把玉环转交于我,曾经告诉这玉环就是我定亲信物。”
唐璇心头一震,道:“小兄却是从未听恩师谈过。”
那素衣妇人突然滚下来两行热泪道:“我那爹爹虽然未曾告诉过你,但他却亲口对我说过了这件事情,待你艺满出师之日,就让我们成亲。却不料祸起萧墙,变生时腋,家父竟然被滚龙王毒害而死。唉!他害死我父亲之后,反把罪恶都推到你的身上,又骗我委身于他。”
唐璇低沉地叹息一声,道:“他弑师灭伦之事,我虽早已知晓,但他欺骗师妹之事,我却是一概不知。”
原来唐璇虽然天纵奇才,但他为人却是拘谨异常,从师学艺之时,心无旁骛,对师父家事,从不多问,有这样一位娇艳多姿的师妹,他也懵无所知。
只听那素衣妇人长长叹息一声,又道:“那时,我被他巧言蒙骗,心中对你怨毒极深,日夜迫着他杀你以报父仇,都被他巧言推说你逃亡天涯,一时间不易找到。可怜我竟被他一骗十余年,这一段时日之中,帮他筹划大事,网罗高手,以备为亡父复仇……”
唐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