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肋,接道:“就在我衣袋之中。”
上官琦想到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心中为难,犹豫了半晌,说道:“这个只怕不太好吧!”
连雪娇怒道:“你这人提不起,放不下,算得什么大丈夫!快一点啦!”
上官琦暗暗地忖道:“是啊!她一个大姑娘家,做事就毫无顾虑;我一个堂堂男子,怎的倒这般拖拖拉拉。”当下一伸右手,探入连雪娇衣襟之中,掏出一个绿色瓷瓶道:“是这个么?”
连雪娇道:“不错,你带着吧。凡是遇上在闵府‘记死簿’上留名之人,你就给他一粒药丸吞下,可解他们身中之毒。”
那时,上官琦已然为迷药所迷,对此事茫无所知,但见她说话神情,似是极为痛苦,不愿再多打扰于她,只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连雪娇似是极不愿在上官琦的面前,流现出痛苦的神情,强力忍耐下痛苦,一挥手道:“你可以走了。”
上官琦暗暗想道:“此女生性倔强,宁愿受尽痛苦折磨而死,也不愿接受别人的帮助。但由她赠药的举动而看,显然已存了向善之心。对此等之人,不能以常情对她,要救她非得动强不可。”
他究竟是年轻之人,心中既想到救人,什么俗凡礼法,尽被弃诸脑后,突然举手一指,点中连雪娇“肩井穴”。
连雪娇一颤,道:“你要干什么?”
上官琦道:“我要救你的命。”
连雪娇大声叫道:“快解开我的穴道,你救不了我。”
上官琦道:“救不了也得试试,”左手一伸,拦腰把连雪娇抱了起来,大步向外面行去。
连雪娇伤势正在发作,全身酸痛无力,右肩穴道又被点中,毫无抗拒之能。上官琦用力又大,抱得她动弹不得,只好破口大骂起来。
上官琦拿定了主意,也不管她骂得如何难听,加快脚步,飞跃出村,一口气跑到那白杨树下,仰脸喊道:“兄弟,兄弟,快些下来。”
袁孝正值好梦方酣,听得上官琦呼叫之声,揉揉眼睛一跃而下。一眼看到了连雪娇,连腹中饥饿也似忘去,伸出双臂说道:“大哥,让我背着她吧?”
上宫琦微一沉吟,终于把连雪娇交给了袁孝,说道:“她的伤势很重,你要小心一些。”
袁孝小心翼翼地伸出两只毛臂,说道:“大哥放心,我会很用心地照顾于她。”接过连雪娇的身躯,果然十分谨慎地抱入了怀中,神情之间,无限惜爱。
上官琦目睹其情,心头大为震动一下,暗暗地想道:“难道我这兄弟,很喜欢她不成?”
转眼望去,只见连雪娇半启着一双星目,凝注在袁孝的脸上,翠眉轻掣。她的神志,显然十分清醒,对袁孝亦无大多的厌恶之色。
上官琦轻轻地咳了一声,道:“兄弟,这小村之中,鬼气森森,虽有食用之物,小兄也不敢取食,看情形咱们得挨饿赶路了。”
袁孝自接过连雪娇的身躯之后,似是获得了世上最大的满足,饥饿二字,早已抛掷脑后,说道:“大哥说什么,自然是不会错了。”
上官琦转过身子,接道:“咱们要紧赶一程。”放腿向前奔去。
袁孝端端正正地抱着连雪娇,上身挺直不动,虽是如此,并不妨碍他的奔行速度,紧随在上官琦的身后。
这两人放腿疾奔,快如飘风,不大工夫,己跑出去十几里路。
奔行之间,忽听袁孝大叫道:“大哥,不要跑啦!”
上官琦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袁孝道:“她发了病啦!”
上官琦凝目望去,只见连雪娇口角之间,泊泊流着鲜血,双目紧闭,软软地躺在袁孝的肩上,轻轻叹息一声,道:“她的伤势发作了,快把她放在地上。”
袁孝依言把连雪娇放好,上官琦先把她被点制的“肩井穴”拍开,然后轻轻一掌,拍在那“玄机穴”上,正待运气催活血脉,心中忽然一动,说道:“兄弟,你运气先助她行血流通,咱们再想救她的办法。”
袁孝应了一声,举手按在连雪娇的“玄机穴”上。
黯淡的星光之下,上官琦忽然发觉袁孝的双目中,流落下两颗泪珠。
这是个可怕的讯号,显然,这个生性纯直、不解人间险恶的袁孝,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跌入了情网之中。
这是多么不调和、不相称的一对啊!女的貌如春花,心似蛇蝎;男的憨直纯厚,形不像人,这中间有着无比的距离……上官琦默默地祈祷着皇天,不能让憨直的袁孝陷入于情海的狂涛中,那将使他沉沦难拔。
星光闪烁,乍暗乍明,照着荒凉的郊野,漆着这一幅不调和画面。夜风吹飘起连雪娇的秀发,吹飘着上官琦的衣袂。
袁孝功力深厚,一阵推拿过后,终于使奄奄一息的连雪娇复苏过来。
他长长呼一口气,徐徐吐向夜空,双手合十,目注星河,喃喃自语。他的口齿本就不太清楚,此刻低语呢喃,谁也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
连雪娇缓缓睁开双目,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