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胜是败呢?四五十人,还困不住人家三个。”
唐璇轻轻叹息一声,道:“武功相搏上平分秋色,智谋料敌上略胜一筹。但这一战未能生缚滚龙王,错在唐某一人身上。”
铁木大师道:“先生还这般引咎,老衲更觉惭愧了。”黯然一笑,垂下了头去。
唐璇淡淡一笑,道:“老禅师请恕我直言,武功相搏上只怕老禅师和敝帮的帮主,都难以是他的敌手,是以在下并未预计在大师和敝帮帮主在武功之上胜他。寄望于制敌的机会,还是奇门九宫阵,倒是那脸色枯黄少年的武功大大出了料想之外……”
铁木大师点头说道:“他的功力,虽不似滚龙王那等深厚,但在灵变之上,实在不输于滚龙王。”
唐璇道:“如不是那面色枯黄的少年武功过强,滚龙王决不致有时间默查奇门九宫阵的变化,当他尚未看出奥妙之时,已为阵势的威力所制……”
他长长吁一口气,自谴自责地接道:“我早该知道那少年的武功,异常高强的,但仍然掉以轻心,致落下今日之败……”
欧阳统慰道:“先生不用自责,今日一战中,咱们并未落败,至低限度,揭开了滚龙王神秘的一角,也挫了他的凶焰。”
唐璇道:“但也提高了他的警觉,造成武林中一次浩劫。”
铁木大师道:“天数使然,非人力可能挽回。先生允留江湖,已经是我武林同道之福了。”
唐璇抬头望望天色,道:“咱们不宜在此地停留了。”
他突然放低了声音,除了欧阳统和铁木大师之外,再也无人听到他说的什么了。
且说那青袍人冲开了奇门九宫阵,带着连雪娇、上官琦,一直向正南行去。
连雪娇看他奔行的方向,异常荒凉,又非来路,心中甚感怀疑,但又不敢多问。
她经年长随滚龙王,对他性格已有些了然,心中暗代上官琦担起忧来。
她开始忖思,今日险局,如若滚龙王不愿把今小挫之事,传扬出去,极可能杀自己和上官琦,以灭传言之口。
忖思之间,青袍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连雪娇抬头望去,原来停身在一座十分荒凉、阴森的乱坟中。
青袍人冷肃的目光,一瞥连雪娇,道:“孩子,我待你如何?”
连雪娇道:“亲情如海。”
青袍人裂嘴一笑,道:“很好,你就动手挖个坑吧。”
连雪娇呆了一呆,道:“女儿手中寸铁皆无,如何动手呢?”
青袍人道:“你如运集真气,力贯两臂,用双手挖掘,岂不一样??”
连雪娇道:“女儿遵命。”缓缓伸出一只纤巧嫩白的玉手,月光映照之下,只见白中透红,十指尖尖,当真是极尽纤巧玲瑰之胜。
她自借自怜地叹口气,缓缓提聚了真气,贯注在双臂之上。
那嫩白纤巧的十指,登时变成一片血红,较平常粗胀了一倍。
青袍人赞道:“你的武功,似是又较前长进了甚多,想是在闵府之中,仍未间断练习。”
连雪娇凄凉一笑,道:“义父说的是。只是这几年中,未能常在义父身侧,少学了甚多绝技。”
青袍人道:“你已经学得很多了……”微微一顿,接道:“快些挖吧!”
连雪娇双手挥动,依言在地上挖掘起来。
这是一片砂石混合的土地,虽不怎么坚硬,但那尖棱的砂石,有如刀锋一般的锐利。连雪娇虽已运集真气,但仍被那尖棱的石子划破了几处血口,鲜血淋漓,但伤口却被砂土所弥。
她希望由双手的破伤,能得到义父一些同情、怜惜,缓缓抬起头来,道:“女儿的双手被石子划破了!”
青袍人“唔”了一声,道:“还好,如若伤到经脉,只怕你已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连雪娇道:“义父说的是。”这一句话似是用了她全身的气力,才说了出来。每一个字中,都充满着无比的辛酸和伤痛。
她迅快地垂下头去,双手交替挥动,显然,她希望借急快的工作效率,掩饰她内心的伤痛和神色间的愤感。
她开始暗自分析当前的处境的形势,充满着凶险和死亡……
她后悔为什么不早把解药交给上官琦服用下去。如若上官琦服过了解药,此时此地合两人之力,还可以作一次最后的反抗。虽然未必能逃过义父的毒手,但如搏斗能惊动穷家帮的人,那就可得到生机。
她素知义父的阴险多疑,是以一直不敢抬一下头和停一下工作的双手。
不大工夫,已然挖掘成一个三尺深浅、四尺长短、二尺宽窄的土坑。
原来那一眉砂石之下的都是松浮的黄土,是以愈到后来,她工作的速度和成效愈大。
只听那青袍人阴沉他说道:“好啦,你可以停下来,休息休息。”
连雪娇停下手来,缓缓站起了身子,退后了两步,站在上官琦的身侧。
青袍人仰脸望着天际,说道:“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