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有剧毒……”
青袍人冷哼一声,骂道:“我如突然出手,一掌把他击毙,也不致被他逃走了。”
继续看去,接着写道:
“其实那带盖金针,并未淬毒。十余年同门之谊,小弟怎忍骤下辣手?当今江湖各大门派,都已留心了师兄的举动,如若各大门派,联合穷家帮,合力对付师兄,师兄危矣!尚请三思。”
青袍人看完之后,随手把它撕得片片粉碎,投在地上,仰望着屋顶,想了一阵,说道:“他不会武功,要想穿窗而出,并非那么容易之事。”
连雪娇道:“借那浓烟弥漫之际,有人借机入厅,带他由这复室窗口逸去。”
青袍人冷冷地望了连雪娇一眼,道:“你立时追赶下去,他既然乘车而来,自然要乘车而去。”
连雪娇应了一声,两臂一振,穿窗而出。
青袍人随手关上窗子,缓缓坐在木榻之上,拉起了右腿裤管。
凝目望去,只是伤口之处,毫无青紫之色,心知唐璇说这金针之上无毒一事,并非虚言,不禁轻轻一叹,暗暗想道:“如若是我,决不会用这无毒之针。”
他运气打通自闭的右腿的穴道,暗中运气一试,果然无毒。
此人老谋深算,不愿连雪娇看出自己心畏中毒之事,故而先把连雪娇遣派离开。
且说连雪娇飞跃出窗之后,并未一直追出窗外,回身一跃,翻落到大厅前面,叫过上官琦,一同追了出去。
她似是忽然觉出了上官琦对自己的重要。
两人跃出了宅院之后,果然发现了一辆马车,疾向正西方向驰去。
连雪娇一指那奔驰的马车,当先放腿,向前追去。
上官琦的一举一动,都在受着连雪娇的影响,看她放腿而奔,立时也放腿紧追而去。
两人身法,均极迅快,放腿而奔,疾如离弦流矢一般。
那马车奔驰的速度虽快,但如何能及得两人全力追赶,不大工夫,已被两人追上。
连雪娇正待出口喝令那马车停下时,忽觉一股疾风掠过。
耳际只听到一声冷笑、马嘶,那急奔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凝目望去,只见那青袍人左手抓着车辕,那匹拖车的健马,已然倒卧在地上。
原来这一瞬工夫之间,他已掌毙快马,运集了神力,硬把那飞驰的马车挡住。
连雪骄急步而上,伸手去抓那车前垂帘。
青袍人急急说道:“住手。”
连雪娇去势快,退势更快。听得那青袍人喝叫之声,立时悬空一个倒翻,退了回去。
青袍人缓缓放下手中车辕,向后退了五步,冷冷喝道:“你已经逃不掉了,快出来!”说话之间,已运集了劈空掌力,缓缓举起右掌。
那马车受到了甚大的震动,车篷垂帘,仍然摇动着,但却听不到一点回应之声。
青袍人的掌力已到蓄势待发之境,心中忽然一动,冷冷喝道:“念你金针上没有淬毒,我决定饶你一次不死,快给我出来。”
那马车中仍然无声无息,丝毫不闻反应。
连雪娇低声说道:“咱们可能中了他金蝉脱壳之计。父王请戒备相护女儿,我打开车帘瞧瞧。”
青袍人似是也觉出有异,略一沉忖,道:“好吧……你打开瞧瞧!”
连雪娇娇躯一晃,人已欺到车前,探手一把,揭开了车帘。
她早已有了戒备,车帘一开,人立时跃向一侧。
青袍人凝目望去,只见车中并肩坐着两人,一个是身着灰衣的清瘦中年,另一个是年近古稀、身着白僧袍的和尚。
只听一声“阿弥陀佛”,那和尚当先走出篷车。
那清瘦中年动作极快,紧随那老僧之后,一跃而出。四道眼神。一直怔怔地盯在那青袍人的身上。
六目相互打量了片刻,那和尚先开口道:“阁下可是为当代武林视作神秘人物的滚龙王么?”
青袍人双目微一眨动,脸上毫无表情,默然不答。
老和尚一合双掌,道:“老衲铁木,剃度嵩山少林本院。”
青袍人冷冷答道:“久闻大名。”
灰衣清瘦中年一拱手,道:“兄弟欧阳统……”
青袍人接道:“鼎鼎大名的穷家帮的帮主。”
欧阳统道:“承蒙谬奖。”
铁木大师接道:“阁下名动江湖,却如雾中神龙,今日有幸一晤。”
青袍人冷然一笑,道:“少林寺扬名江湖数百年,穷家帮目下正值极盛时代,如若能联合起来,倒是江湖上一大美谈。”
欧阳统微微一笑,道:“阁下的神秘权势,已经伸延人大江南北,在下今日能得一见,实是……”
他目光缓缓在那青袍人脸上扫过,道:“可惜阁下带了人皮面具,使人无法一睹庐山真面。”
青袍人微微一撅嘴巴道:“两位可认得我是谁么?”
欧阳统道:“滚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