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生崩牛筋。”
费公亮接道:“他立掌断索,有如摧枯拉朽。这份能耐,实叫在下佩服。”
欧阳统道:“不错,他武功高强,的确出于咱们意料之外,才被他们三人兔脱而去,但兄弟轻敌误事,引咎最深。”
费公亮突然长叹一声,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十年封剑,武林中已形势大变……”他举手摸摸鬓前的几许白发,接道:“老迈了。”
三个字一句话,道尽了英雄气短、老大伤悲的凄凉晚景。
铁木大师似是受了费公亮幽伤感染,低宣了一声佛号,道:“老衲该早返少林寺,面壁十年。”
这一班江湖间卓越不群、盛名大噪的高手,似都因上官琦惊人的武功,为之气短,连欧阳统也有些黯然神伤之情。
逍遥秀才微微一笑,朗声说道:“诸位不用老迈悲伤,在下虽然不通武技,但也了然武功一道,必需循序渐进。那面色枯黄之人,虽然应列名高手,但如能各出全力以生死作注,只怕未必是在场诸位的敌手。”
费公亮苦笑道:“我们都是六十上下的人了,至少也在五旬以上。但那人看去,只不过二十左右,就算他一出娘胎,就开始习武,也不过二十年的时光吧?但在场出手之人,最少也有三十年以上的火候。”
唐璇笑道:“武功一道,最重天赋、师承。无名匠雕磨,虽噗玉难成大器;无米下锅,虽巧妇亦难为炊。那人既然具此身手,定有来历可查。如果出身是数十年前名满武林的箫仙门下,这身武功该是不该?”
费公亮道:“不错,如若他出身箫仙门下,以弱冠之年能和我们匹敌,那就不足为奇了。”
唐璇微微一笑接道:“兄弟这句话,只不过是一种猜测之言。他脸上涂有易容药物,隐遮去本来面目,也许他的年龄不在诸位之下呢。”
铁木大师道:“老衲挤受掌门方丈一顿责罪,也要把这件事查个明白。”言下之意,已改变了早返嵩山之意。
欧阳统道:“周围两百里内,都有我们穷家帮的眼线。不出一天,定有三人的消息报来。”
唐璇道:“杜天鹗和那面色枯黄的少年,都已一日以上未进饮食,刚才一番力战,想他们饥渴得感受,定然十分强烈。以在下推想,他们必然在三十里之内,停下来寻找食用之物。”
费公亮道:“既是如此,咱们沿着他们逃走的方向,一路搜查下去如何?”
唐璇挥摇了一下手中摺扇,道:“据在下的看法,那素衣女已非什么重要人物,生擒她倒不如放她作为眼线……”
费公亮一拍大腿,竖起了大拇指,道:“喝,酸秀才果然见识高人一等!”
欧阳统心中忽然大悟,暗道:“八英袖手旁观,原是另有意图。”
只听唐璇轻轻一叹,接道:“兄弟近日中连接各处快报,有数起从未在中原道上露过面的武林人物,纷纷赶来此地。这些人行动十分古怪,有时匆匆赶路,有时一住一天,寸步不行。”
铁木大师接道:“这等行径,大异寻常,倒是不可不加防范!”
唐璇笑道:“以兄弟推想,这般人定然暗中受命行动。行止举动,完全遵命行事。目下紧要之事,需得先行查出那暗中发令之人……”
他微微一顿,接道:“因此,兄弟想到如其把那素衣女扣押在此,或是由两位老禅师把她解回嵩山,那就不如放了她,暗中派人侦查她的举动。她在滚龙王手下身价不低,能和她接触之人,自非泛泛之辈了。”
费公亮道:“她武功高强,又有那关外神鞭杜天鹗,和不知姓名的黄脸少年相助,我等几个人尚且无能拦挡住她,何况其他之人……”他本想说贵帮中的弟子,忽然觉着此言太过刺耳,赶忙改口。
唐璇微微一笑,道:“本帮为此事,已然尽出精锐。左右二童虽已返回总寨,但八英和四十八杰,已然全部出动,此外……”他忽然微微一笑,改口说道:“再有诸位相助,纵然和强敌相遇,也不致敌他不过。”
铁木大师道:“适才听到关兄之言,青城派掌门人太虚道长,亲下青城,不知是否遇到?”
唐璇道:“不错,太虚以一派掌门身份,亲身下山,自然事非小可。看来近日中原,要有一场盛会了。”
铁木大师回头望了凡木一眼,道:“师弟肩上掌伤如何?”
凡木道:“不妨事。”
铁木沉吟了一阵,道:“师弟立时起程,赶回嵩山少林本院覆命,把咱们经过之情,详细地告诉掌门方丈,代小兄请罚。”
凡木合掌应道:“小弟这就立刻动身。”转身对欧阳统等合掌见礼,大步而去。
欧阳统望着凡木大师的背影逐渐远去,轻轻叹息一声,道:“令师弟的武功十分高强,他这一走,咱们又少了一个助拳之人。”
铁木合掌说道:“老衲在此候命之期,自当尽我之能,协助帮主。”
欧阳统抱拳一礼,道:“多谢老禅师相助之义。”
唐璇朗声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