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幻起的鞭影,罩了下来,只好一咬银牙,右手全力舞出一片剑影,护住身子。
耳际响起了一阵叮叮咯咯的金铁相击之声,软鞭和长剑连相触数声,那素衣女的娇躯,又突然横向一侧飘游过去。
原来两人都在兵刃上贯注了极强的内力,那一阵触击,彼此都有了强烈的感受。费公亮只觉握鞭的右腕一麻,抱着桅杆的左手,也突然有着一种难以用力之感,不觉心头一动,暗道:“一个女孩子家,练成这等强劲的内力,实非易事。”
那素衣女武功虽然诡异绝伦,但她腕力却难以和费公亮相比。这等硬打硬接,最是吃亏,所幸手抓软索,反弹之力甚小,一受到强力弹震,立时横向一侧游去。
费公亮望着滔滔河流,脑际中突然问过一个新奇的念头,暗道:“不知她会不会水里工夫,如果她不会水,我只要看准向外游荡之时,用力震断绳索,把她抛到江中,或由穷家帮中的人下水生擒,或由自己跃入水中擒她,当不难达到生擒她的心愿。”
忖思之间,那素衣女又迅快地游了过来,手中宝剑震动,幻起一片银芒,疾刺而至。
费公亮略一分心,对方已挥剑近身。
他手中软鞭虽有沾光之处,但亦有吃亏之处。那素衣女已冲近身后,他的软鞭,立时就失去了效用,在这等高耸的桅杆之上相搏,更是不易运用。
形势迫得费公亮不得不把紧抱在桅杆上的左手一松,左脚用力在桅杆上面一登,身躯陡然间直射出去。疾如流星,划空飘风,避开那素衣女的剑势后,左手疾向一条绳索上面抓去。
这一飘荡之力,十分强大,身躯和桅杆几成平行。
那绳索长约三丈左右,他这般平行而飞,身躯直人江心,看去触目惊心。
这时,如若那素衣女一剑劈在绳索上,定然可把绳索斩断,把费公亮抛摔在江心中。
但她却左脚一点桅杆,身体也直向后面飞去。
这是一场凶险绝伦、触目惊心的恶战,两人都借那飘荡的绳索,互以兵刃袭击对方。
刚动上手,两人都不太习惯,无法控制那绳索游荡的力道。但动手过了十几招后,似是都已逐渐适应,也逐渐可以控制绳索飘荡之力。双方的攻袭之势,也随着两人对绳索的控制,更见强烈,鞭影剑光,满空飞舞。
不大工夫,两人已经动手相搏二十几个回合。费公亮心中暗自急了起来,忖道:“这般的打下去,不知要打到何时,才能打出一个胜败?”
心念一转,杀机忽生,暗中提聚真气,正待运用强过对方的深厚功力,全力抢攻,忽见那素衣女,柳腰一挫一长,手中绳索,直向后飘飞过去。
原来在费公亮不耐久战的当儿,那素衣女也想出了一个克敌制胜之法,运用腰劲,推动绳索,直向后面飘去。
费公亮见闻广博,阅历丰富,一看那素衣女眉目的杀机神情,已知她定然想到了对付自己的办法,当下一沉丹田真气,停下了飘荡的身子,以逸待劳。
只见那素衣女游荡的身子,疾飘过来,相距费公亮还有一丈左右时,突然一松左手,直向费公亮扑了过来。费公亮倒是未想到她竟然松了手中的绳索,这般冒险抢攻,不禁微微一怔,右手一振,手中软鞭突然疾飞而起,挟着一股啸风,直点过去。
一来一迎,势道快极。那紊衣女似是早已有备,手中长剑,平胸而举,目睹软鞭点来,毫无惊慌之色,待那软鞭将近前胸之际,突然横剑一拨。
鞭剑相触,响起了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那素衣女拨击软鞭的剑势,似已用出了全力,借那互击之势,平飞而来的娇躯,突然向上升起了八九尺高,左手一伸,抓住了绳索。
待费公亮警觉到想阻止时,为时已晚,那素衣女已然抓住了绳索。
这时,两人同在一根桅杆上垂下来的一条挂帆绳索上。
只见素衣女身子一转,头下脚上,用双脚挟绳索,挥剑向下攻来。
两人同在一条绳索之上,情形立时大变。那素衣女居高临下,相距甚近,费公亮手中软鞭,反而难以灵活运用,被那素衣女紧迫的剑势,逼得直向下面滑落。
这时,那小舟上的关三胜和上官琦,已经打出了胜败。上官琦本己稳操胜算,关三胜落败在即。
哪知将要取胜之际,突然觉着后膝处关节上一麻,全身劲力突然失去。
关三胜借机一拳,打在上官琦“肩井穴”上,上官琦身子摇了几摇,栽倒舟上。
原来杜天鹗看他攻势凌厉,关三胜勉力强撑,三五合内,非要伤在上官琦手下不可。穷家帮实力强大,上官琦如若伤了穷家帮的武相,势非和穷家帮中结下大仇不可。他未服迷药,心中清醒如常,觉出情势不对,立时突然出手,一指点在上官琦后膝关节要穴。
上官琦骤不及防,暗算无声无息地来自身后,何况他正和关三胜打入要紧关头,耳目感觉,都不似平常刃。样灵敏,身受暗算,劲力忽失,被关三胜一拳打在肩井穴上,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