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木大师,步出大厅。
群豪纷纷站起来,鱼贯出厅而去,片刻间走得一个不剩。
这时,大厅中只余下了那素衣少女,和闵正廉、上官琦、金少和等四人。
闵正廉缓步出了大厅,四下张望一阵,重入大厅说道:“妹妹,咱们当真要等他们三天么?”
素衣少女点点头,道:“自然要等。”
闵正廉道:“届时如若他们都照相约时间而来,妹妹当真要和他们见面么?”
那素衣少女道:“当然要见,铁木那老和尚在江湖甚见威望,我既然答应了他,岂能失约?”
闵正廉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望了那素衣少女一眼,默默垂下头去。
素衣少女略一沉忖,道:“你们各自回到住处,不要妄动逃生之念。三日后子时时分,赶到大厅中相见。”举手一招,当先走去。
这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她举手一招,上官琦立时跟着走了过去。
闵正廉轻轻叹息一声,也缓步出了大厅。
他似乎已完全屈服在妹妹的积威之下,满脸愁容地缓步而去。
且说杜天鹗仗易容药物,混入阂宅,竟然无人认出他庐山真面。他目睹上官琦和穷家帮中的人动手,曾以目示意上官琦别忘了今夜三更和袁孝之约,哪知上官琦浑如不觉,一脸茫然,对他示意目光,恍如不见。当时情景,他心中虽然觉出不对,但还存着万一之想:上官琦已经混入那素衣少女身侧,故意装成痴呆的样子,再借机露了两手武功,以搏那素衣少女重用之心……他虽明明知道这判断希望甚小,但除此之外,确也再想不出自慰之道。
天一入夜,他就梭巡在闵家广大的宅院周围,希望能看到上官琦从那宅院出来,赶赴袁孝相订之约。
哪知道到二更过后,阉宅之中,仍然是一片静寂,不见一个出院之人。
这时,有不少武林高手梭巡在闵宅周围,这些人大都是监视防止闵宅中人逃走的中原武林人物。杜天鹗很少涉足中原,除了几个盛名特著的高手,所识不多。他混在一起,也无人注意到他。直到三更鼓响,仍不见上宫琦由阂宅出来,时已不早,势难再等,只好单人赶往和袁孝相约之处。
那是棵高大的白杨树下,袁孝早已在东张西望地等候,一见杜天鹗匆匆赶到,立时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我大哥没有来么?”
杜天鹗原本还存着一种侥幸之想,上官琦早已赶来此处。袁孝这劈头一问,立时如冷水浇身,呆了呆,道:“怎么?他还没有来么?”
袁孝心头大急,道:“我大哥说过之言,从未不算过,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非得还我……”他心中愈急,愈是说不清楚,只是吱吱呀呀,杜天鹗根本不明白他说的什么。
这是个很尴尬的局面。袁孝愈叫火气愈大,两只圆圆的金睛中,闪动着逼人光芒,手舞足蹈,大有跃跃欲动之势。
杜天鹗知他心地浑厚,一旦想不转弯,可能立时出手,只好默默不语,静静地站在一侧,直侍袁孝火气逐渐消减之后,才和蔼他说道:“袁兄弟,你先别……”
袁孝大声吼道:“谁是你袁兄弟,你如不把我大哥找回来,咱们先得拚个死活出来。”
杜天鹗怔了一怔,正容说道:“袁兄弟,暂请冷静片刻,容兄弟把话说清楚,要打要挤都好商量……”
袁孝尖声喝道:“你先告诉我大哥还活在世上没有,咱们再谈。”
杜天鹗道:“他不但还活在世上,而且还好好地留在闵家宅院之中。”
袁孝呆了一呆,道:“这话当真么?”
杜天鹗道:“兄弟向来不说谎言。”
袁孝道:“大哥一向说过就算,他告诉我到此地相会,为什么自己
杜天鹗道:“他中了人家迷魂的药物……”
袁孝急道:“什么?咱们快去救他出来吧!”
杜天鹗轻轻叹息一声,道:“事情不是袁兄弟想的那样简单。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咱们先到僻静地方,容我把详细经过说明之后,咱们再想救他之策。”
袁孝微一沉吟,说道:“咱们就上这大树上谈吧。”
杜天鹗抬头望去,只见这棵大树高约三丈,树上枝叶也十分密茂,坐在树上谈话,既可监视四面动静,又不虞别人偷听,心中暗暗忖道:“这办法倒是不错,也亏他想得出来。”当下点头说道:“好吧!”纵身跃起两丈多高,向上爬去。
袁孝急急直追,爬行如飞,眨眼之间,已然追到杜天鹗的前面。
两人爬上大树之后,选择一处粗大的叉枝所在坐了下来。杜天鹗先轻轻咳了一声,道:“袁兄弟,你要听我把话说完之后接口不迟,且莫听了一半大叫大吼出来。”
他怕袁孝听他说到上官琦遭迷药迷失本性之时,又忍耐不下心中怒火,又急得暴跳如雷,先用话把他稳住。
袁孝长长叹一口气,道:“好吧!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两件事情。”
杜天鹗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