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四人合击之势。
这双拳一腿,名虽一招,其实却无殊四式,左掌斜挥,右掌横切,右腿紧踢,左足上挑,击向那四个黑衣大汉的面门、前胸、胁间、腹下。
素衣少女玉掌轻抚秀发,娇笑说道:“这一招攻守兼备,若论武功,已可算是不差,无怪你在武林中能成名立万,但是……”秋波一转,冷笑两声,轻蔑之情,现于辞色。
雷名远动手过招之际,虽未看到她的面容,但从她的语气之中,却已可听出她言下之意,直激得浓眉暴立,须发皆张,怒喝数声,拳攻掌击,更是力道强劲,威势绝伦。
哪知这四个黑衣大汉武功却亦不弱,尤其四人联手相攻,配合得更是佳妙已极,显见是久经大敌,一时之间,雷名远竞未能占得丝毫上风。
素衣少女面含娇笑,负手旁观。江风依依,吹动着她衣袂裙带,神态悠闲,风姿动人,竟有如春日花开,折枝看花的闺阁少女一般,哪里有一丝一毫像是在谈笑之间便要置人死命的人物?
一阵风吹过,芦苇中一阵籁然响动,又有四个黑衣大汉,如风掠出。
只见那素衣少女轻扬玉掌一挥,道:“雷老英雄乃江湖间有数高手之一,你们就一齐出手,对付他吧!”
那四个后出芦苇的大汉,立时应了一声,分由四个方位攻上。
这群黑衣大汉,似都受过了严格的训练,新加四人之后,合击之势大变,威力也增强了一倍。
雷名远大奋神威,拳掌齐出,呼呼风生,八个黑衣大汉,竟然无法逼近他身侧一步。
那素衣少女目光环顾四周一眼,娇声说道:“雷叔叔只有一个人么,不知婶婶哪里去了?”
雷名远力斗八个黑衣大汉,甚感吃力,心中己知今晚之局,难以善了,如不伤人,只怕无法脱得八人围困,当下暗中一提真气,大声说道:“老夫一人足以挡得你等,还用你婶婶助拳不成!”掌势一变,呼呼连劈四掌,分袭四人。
这四掌,招招含蓄内劲,威力强猛至极,登时把四个黑衣大汉逼开。
那素衣少女微微一皱眉头,说道:“雷叔叔自寻烦恼,怪不得晚辈无礼了。”
原来因见那八个劲装大汉,无法胜得雷名远,准备自己出手,但又不好出手就打,故意用话挑起雷名远的怒火,想要雷名远提出挑战之言。
九头大鹏雷名远果然激得无名火起,一时运功发掌,猛攻八个黑衣大汉,一面冷冷说道:“贤侄女有什么狠处,尽管施展出来,老夫倒要见识见识贤侄女的武功如何!”
素衣少女眉宇间泛现出一股杀机,但口中却娇声笑道:“雷叔叔既然想称量一下晚辈武功,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微微一顿之后,突然厉声喝道:“闪开!”
那八个黑衣大汉,应声而退,各自向后退开五尺。
那素服少女缓步走了过来,笑道:“雷叔叔百般相迫,怪不得晚辈不念故旧情意了。”
雷名远冷笑道:“你爹爹武功和老夫不过在伯仲之间,你难道还能强得过你爹爹不成?真要动手,只怕你未必是我敌手。但老夫不愿在亡友尸骨未寒之时,失手伤了他的女儿……”
那素服少女微微一笑,接口道:“雷叔叔虽然在江湖上小有盛名,但据晚辈所知,武林中人真正顾虑的并非雷叔叔本身武功,大都是害怕婶婶的暗器厉害。如若再说明白一点,婶婶出身四川唐家门下,怕婶婶,还不如说怕她的靠山……”
雷名远冷哼一声,怒道:“这么说来,你是当真要和老夫动手了?”
素服少女脸色突然一变,冷冷说道:“晚辈不但不怕雷叔叔,纵然是雷婶婶,也不放在心上。四川唐家,虽以喂毒暗器驰名天下,但也未必能把晚辈伤在暗器之下。”
这几句话,言词犀利,只气得雷名远无名火起,大声喝道:“反了,反了!老夫不过看在亡友份上,不忍和你动手,难道还是真的怕了你不成……”他心中愈急,愈是说不出话,气得哇哇大叫。
那素服少女冷笑一声,接道:“雷叔叔冒雨而来,想必雷婶婶也就在左近,何不请出来一见,让晚辈见识见识一下驰名天下的唐门暗器。”她迟迟不肯动手,一味相激雷名远,要他唤出妻子,似己存下斩草除根之心。
九头大鹏雷名远,究竟是久走江湖之人,一阵暴急之后,心情逐渐平静下来。细想那少女言中之意,句句字字都似在相激娇妻出面,不觉心中生了怀疑,暗暗忖道:“难道她真的胸有成竹,手握左券,对付我们夫妇不成?”
他忽然觉得事态严重起来。仔细望去,只见那素服少女,脸色神情之间,一片冷寞阴沉之气,哪里还像往常一般温柔少女,不觉间心头微生寒意。
如若雷名远和这素服少女从不相识,早已忍耐不下胸中之气。只因眼下的敌人,往常之时,是一位春水般的温柔少女,低擎浅笑,一派娇稚可爱,而且叔叔婶婶叫得震天般响,十分讨自己夫妇欢心。
但此刻她却似突然间,变成另一个人般,眉宇间一股阴沉之气,目光冰冷,满脸杀机,和